長街上,韓虞強自忍著心裏的心疼給公孫白輕輕擦拭著臉上的汙血,但沒有了汙血的覆蓋,公孫白浮腫的臉上那通紅的五道指印也清晰的出現,韓虞終於有些忍不住了。
這時,一道輕浮的聲音自她身後傳來。
“喲嗬,還是兩口呢!”
韓虞回過頭看去,那是一個穿著藏青色長袍的青年男子。
青年的長劍已經收回劍鞘,插著雙手從人群裏走出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
見青年走過來,韓虞也站了起來。
兩人的眼神各不相同,韓虞的眼裏滿是恨意,藏青色長袍青年眼神則是玩味。在他眼裏,這兩個鬼是沒有任何反抗之力的,雖然這個蘿莉看起來比那個鄉巴佬似乎有趣一些,但那隻是看他的態度而已。
韓虞深深的看了一眼青年胸口的徽章,那是一隻截柳,截柳的徽章在山南隻有一個,那就是兆州的柳宗。韓虞家世在山南道,她當然知道柳宗在兆州或者在山南道意味著什麼。
兆州柳宗,在山南道幾乎是僅次於蜀院和山南院的第三勢力。宗內高手眾多,年輕一代中賦高絕之輩也是層出不窮。曾有人戲稱若不是這一代蜀院有一位範居湖,山南院有一位燕鳩,那今年晉州城的書院評比不得就是柳宗的榜首。
這話是有道理的,別人或許不知道柳宗的情況,但韓虞是了解一些的。外麵都稱山南道是蜀院範居湖,山南道燕鳩,可是她知道還有實力不弱於範居湖和燕鳩的一人,那就是柳宗的柳蘇。
柳蘇這人一向神秘,不為外人所知,甚至就連道雛榜上也都沒有他的排名。這不是柳蘇太弱,而是因為柳蘇一直沒有出過手,沒有出手別人自然不知道強弱,不知道強弱就沒法排榜。
所以這次晉州城的書院評比,柳蘇就是柳宗的王牌,也是柳宗對山南道宣告柳宗將要成為山南第一勢力的第一步。
韓虞輕蔑的看了一眼眼前穿著藏青色長袍的青年,因為她知道他不是柳蘇,不是柳蘇她就沒必要畏懼,畢竟她也是不惑境。
藏青色青年納悶的看著韓虞的眼神,他想不通為什麼這個看起來最多隻有十一歲的女孩會對他投出他很不喜歡的那種帶有輕蔑的眼神,這種眼神通常都是他看別人時用的。
他沒有去細想,因為他不愛想,也因為他有不去想的實力。不僅僅是因為他是十七歲便不惑的宗派才,還因為他叫柳亥,是柳宗宗主的兒子,是兆州柳蘇的弟弟。
柳亥很自信,他自信隻要在晉州城裏不碰到蜀院範居湖或者山南院燕鳩這樣的人自己都能隨心所欲,而眼前這兩個孩兒明顯不是範居湖和燕鳩。既然她們不是範居湖或者燕鳩,那麼自己就沒必要怕他們,而且她還用他不喜歡的眼神來看了他,所以他就更不喜歡她了。
一股風拂向了韓虞因為生氣而通紅的臉頰,但風在半道停了,因為一隻手擋住了它。
柳亥很好奇了,自己的一巴掌居然被眼前這個女孩擋住了。他好奇不代表他要停下來追究。沒有絲毫間隔,柳亥的另一隻手帶起一股更淩冽的風拂去。
但,這一股更淩冽的風依然停住了。
那是因為韓虞的另一隻手來擋住了。
這下,柳亥不好奇了,他輕浮的眼裏有了一絲凝重,這個女孩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