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青衣蘭衫,冠發飄飄,一位少年手持書卷,搖頭晃腦走在田園路旁,朗朗誦讀著手中詩書。
此少年芳齡十六,姿體勻稱麵容俊朗,神采奕奕,混身充滿著詩卷氣,端的是一位,翩翩公子。(就是用“芳齡”,哼,不服氣咬我呀。)
姓張,名翼德,便是他的名字。這可不是三國時期的那位猛大漢,而是家住嶺南村,中山嶺一帶首富張老爺的獨家長子,張翼德是也。
“老丈辛苦了,你先走。”
張翼德張公子,俊朗的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衝著前路走來的杵著鋤頭的老漢躬身行禮,並主動側開身子讓出路。老漢也是咧著一張豁牙的嘴,衝著張公子點頭問好:“張少爺讀書回來了,哎呀呀,你們讀書人就是瞎客氣,大陸寬著呐,擋不著老漢,您趕快回家吧,莫要在這田野中逗留,省的被蚊蟲咬到了可不好。我可聽王先生了,他你是什麼星什麼神仙下凡來著,可金貴著呢。”
張公子臉色有些羞紅,生嘟囔著:“文曲星下凡?”
“哎,對對對,就是文曲星下凡。王先生可是親口的,張少爺一定會金榜題名的!”老漢笑起來,眯著眼,很是慈祥。
“那就借您吉言,他日張某定將金殿對試,獨攬桂冠。”張公子笑嘻嘻衝著老漢拱拱手,轉身朝著家門方向跑去,一路上蹦蹦跳跳,顯然心情不錯。
老漢望著青春活力的少年,笑眯眯的望著他慢慢走遠,良久,這才掂起鋤頭。
日近黃昏,靜旎祥和的嶺南村一時間炊煙渺渺,家家戶戶燃起了爐火。村裏最南邊的一處闊達的府邸門口,兩個衣著富麗的男女,還站在那裏朝遠方眺望,入目而去,一位少年公子正一邊蹦跳著一邊朗聲背誦著今日所學的詩文,歡快的走來。
“爹,娘!你們怎麼還在門口等我啊,孩兒不是了嘛,您二老高坐廳堂就好,孩兒回來的時候一定會向你們二老問安的。”張公子看到門口爹娘,步伐加快,臨近時還不忘躬身行禮。
張母撫摸著自家孩子的頭發,滿臉慈愛的望著他。張老爺也是麵帶笑意,衝著府門揮揮手當先在前麵帶路走向大堂,同時側臉問道:“翼德,今日為何回來的有些晚啊?”
原本還在和娘親噓寒問暖的張翼德,聽著自家爹爹不是嚴厲的問話,卻還是整肅麵容恭敬的回答:“勞煩爹爹擔憂了,孩兒心中有愧。不過今日確實事出有因,明日即是鄉試,恩師王先生特地叮囑孩兒一些考試該注意的事情,故此歸來的時候有些晚了,讓爹爹和娘親為孩兒擔憂了。”
“沒事沒事,反正平日裏也是閑的,隻要我兒無事就好。”張母拉著兒子連連撫慰,還不時的拿白眼瞪著張老爺。
張老爺無奈的拂著胡子,有些哭笑不得:“我又沒有責怪翼德,你幹嘛這樣看著我。不過,翼德啊,明就是鄉試了,鄉試過後還有府試,最後還有殿試,你可有信心呢?”
張公子自信滿滿的抬頭望著自家父親,雙目炯炯有神,“孩兒自當盡力而為。”
“好,榮辱麵前不驕不躁,果然不愧是我的兒子,啊哈哈哈。”張老爺捧腹酣笑,十分得意,惹得張母又是白眼連連。
“老爺,飯菜準備好了。”一旁,管家走過來躬身請安後,輕聲道。
“走走走,今晚我兒一定要多吃點,明少不得要耗費腦力。唉,也不知道縣衙的飯菜如何,要是怠慢我兒可就不好了,要不明早上我跟胡縣令打聲招呼,就要捐獻一些錢財給縣衙修繕牌坊,讓胡縣令把飯菜做好點。”張老爺倒是擔心起來了,坐在餐桌上位拄頭思考。
張母衝著張老爺翻翻白眼搖搖頭,殷勤的給自家兒子夾菜,朝著張公子努努嘴:“別理你爹,他呀,一想起事來就容易走神,咱們趕緊把好菜吃光,讓他自個餓肚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