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九寒,冰封千裏,冬的嚴寒凍結了大地,冷風呼呼的刮著。過往的行人裹得像一個粽子似得,卻仍在寒風中瑟瑟發抖。路上行人匆匆,街道上極為安靜,將軍府門前的熱鬧景象與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侍衛從將軍府裏扔出了一個全身濕透且穿著極為單薄的女子,一襲白衣,襯的臉色愈發的蒼白,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瞬間,過往的行人將女子裏三層外三層的包住。

一個縮在大棉襖裏的中年男子艱難的伸出手指著地上的女子,對身邊的同伴道:“你看,這將軍府的大姐也不是怎麼好當的,沒了母親,過得連我們這些平民老百姓也不如,看著怪可憐的~”

“你這就隻是知其一不知其二了吧~”一個身穿紅色衣服的年輕女子滿是嫌棄的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兒:“這個女人啊她自作自受,整日欺壓自己的庶出的弟妹不,還和自己庶妹的未婚夫偷情,她做的這些荒唐事被將軍給發現了,將軍本來下令要打死她的,但是好在有夫人求情,隻是把她趕了出來,保全了她一條賤命……”

紅衣女子話音剛落,四周附和的聲音陸續響起,都在紛紛指責這位臭名昭著的草包大姐,聽得中年男子滿頭黑線,這是保全她的性命嗎?寒冬臘月,把全身濕透的她就這樣丟出來,不是想活活把人凍死還是怎麼的。但是這些大家族的事情不是他們這些平民老百姓能管得,還是先靜靜的看著吧。

紅衣女子見輿論已經順著自己想要的方向發展了,地上的女子也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就得意的笑著悄悄地離開了。

“啟稟夫人,您交代的事情我已經辦妥了,大姐她必死無疑。”

此時話的人正是剛才的紅衣女子,她話一出,坐在高位上穿著華貴的夫人立馬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過了一會兒,褪下手上的鐲子,對著紅衣女子道:“緋衣,你這次做的很好,這是賞給你的~”

緋衣高興的接過手鐲,跪在地上,信誓旦旦的看著夫人道:“謝謝夫人的賞賜,的以後會更加努力的為夫人效力的~”

夫人滿意的點點頭,朝著緋衣揮揮手:“你先下去吧~”

水靈兒覺得頭痛欲裂,仿佛置身於冰窖中一樣,渾身都凍僵了。拚盡全身的力氣支起了身子,卻因為手沒有力氣又狠狠地摔了下去。雖隻有短短的幾十秒之間,但水靈兒的心中早已經曆了百轉千回。

她不停地在思索,這裏是哪裏,為何她全身濕透還渾身無力的躺在這冰雪地之中,再,她……不是已經……死了嗎,她記得她被宗門裏的長老們圍攻,寡不敵眾,自爆元嬰,應該屍骨無存才是,怎麼……難道,她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奪舍了!不對,這具身體明顯生機消失過一次,不應該是奪舍,她應該是在她死之後才到這具身體裏麵的。

“啊,快看快看,水大姐竟然醒了,她還沒有死!”人群中有人嚷嚷道。

緋衣本來想拿著夫人賞賜的鐲子站在門口看好戲,親眼見證尊貴的嫡姐死去,結果卻沒有想到卻聽到有人水大姐醒了,剛才府中的大夫不是,大姐已經撐不下去了,仍在這冰雪地中,不出半柱香的時間,大姐必定會死去嗎,可現在半柱香也已經過去了,大姐卻醒了,這是什麼情況,不行,得趕快去稟報夫人。

躺在地上的水靈兒半睜著眼打量著圍在身邊的人,不時地指指點點,交頭接耳,都對她敬而遠之。突然,她的腦袋如撕裂般的疼痛,大波大波的記憶不斷地湧入腦海,這……都是這個身體的記憶,現實而又殘忍。

這具身體的名字也叫作水靈兒,是將軍府的嫡姐。按理,她應該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才是,可是,她在這些記憶中看到的卻不是這樣的。

在三歲那年,母親將弟弟生下來以後就撒手人寰,隻留下她與弟弟。雖然母親死了,但好在將軍極為疼愛他們,他們過得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