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森田將她的雙手壓在牆上,沉沉地喘氣,“我會綁住你的雙手,把你懸房裏,就像楮知妍那樣。但是我不會把你給高島,你是我的。”
楮知憶又低哼了一聲:“我想死,誰都,攔不住。”
她的聲音帶著某種極克製的疼痛,森田這才發現她臉上冒著冷汗,雙眼似有似無地翻著白眼,仿佛下一秒就能暈過去。
“楮知憶?!”森田殘留的一分理智瞬間回了爐,但身體還沒有醒過來,“你怎麼了?”
楮知憶身子晃了晃,衝他虛弱一笑:“拜你所賜,我要死了。”
話音剛落,身子一晃,人就往前栽了下去。
森田一把將人兜住了,就瞧見她身後的牆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抹刺目的血色,那一灘被鮮血包圍的紅牆上倒針著一枚長釘,那裏那原來釘了一隻長板用來放鞋,長板很早就被拆走了,釘子卻一直沒有處理。
釘子早有鏽跡,森田不也多停,跑著楮知憶就往樓下跑,剛好又撞見上樓的高島。
“大佐,上麵下命令了,我們明天晚上連夜撤走。”高島說的是他們國家的語言,楮知憶聽不明白,但記下了。
“好。”森田腳步不停,飛快下樓,再次一腳踹開了實驗室的門。
正協助“石井原太”在實驗台上工作的“安醫生”嚇了一跳,正要生氣,一見是森田又斂了怒氣,笑道:“您這是欺負石井先生聲帶受損不能說話,生氣也氣不起來麼?”
森田把楮知憶抱住一旁的小房間裏:“被生鏽的釘子打進腰椎了,快先幫她看看。”
楮知憶搖搖晃晃地坐在椅子上,抬起頭看向森田,聲音冰冷:“出去。”
森田看了她一眼,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出去了,獨留了安娜在小屋內替楮知憶治傷。
門關上,拉上簾。
安娜替楮知憶褪了衣服,看著腰間滲出來的汙血,蹙了蹙眉:“怎麼弄成這樣。”
她的聲音很大,帶著極大的不滿。這是說給森田聽的。說給楮知憶的話正輕輕地落在耳邊,帶著幾分笑:“真下得去手啊。我讓你找個理由明天下來,你竟然這麼不惜血本。”
楮知憶淡道:“想不出別的辦法了。沒事吧?”
“沒事,就是疼。”安娜一聲不坑地替楮知憶打了一針。還真的挺疼,又是出其不意的,楮知憶痛地叫了一聲。
站在外間的森田臉色明顯一變。
等楮知憶出來的時候,安娜又叮囑了一聲:“明天上午過來換藥,免得感激,晚上注意,要是發燒了就立刻下來。”
森田站在門口,抿著唇一言不發地看著楮知憶,直到楮知憶麵無表情地從他麵前走過。
楮知憶一級級走上台階,心底鬆了一口氣。
夜晚可以安然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