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伍突然福至心靈,空白的大腦被打通了任督二脈,瞬間明白師座並不是真的要跟自己解釋一下這三棵樹和一個人是怎麼回事,而隻是單純地炫耀一下夫人,便十分配合地問:“師座,既然夫人留下了線索,現在我們怎麼辦?”
百裏司宸指了指楮知妍,“先把那人女人弄醒,審一審,問問裏麵的情況。別讓她知道我還活著,問完了扔到火車站。”略一頓,“雖然楮知憶說的很明白了,但是,我們還是得再驗一下。小七,讓人去鎮上弄兩條快要餓死的狗來。”往林子中兩個方向一指,“往那裏扔。”
“是,師座!”
小伍和小七立刻立正稍息,百裏司宸稍然退場。
森林恢複寧靜,事後小伍還特意弄了個炸的亂七八糟的死屍扔回林子裏。
晚飯,楮知憶和森田搬了張小桌白帳門口吃,夕陽映滿天,紅彤彤地灼著麓山天塹。
楮知憶慢條斯理地吃著飯,聽著森田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天空真美之類的廢話。
飯沒吃一半,耳畔就傳來了一巨聲,楮知憶嚇了一跳,挑了一筷子的米飯滾落在桌上,森田臉色一變立刻站起來用桑國語嘰裏呱啦地一通喊。
不見有人進出,很快就有人回來報告。
楮知憶聽不明白,但看得出來森田鬆了一口氣。
楮知憶蹙眉:“怎麼了?”
森田挑了挑眉:“你以為怎麼了?”
他話裏帶刺,楮知憶冷笑:“炸死你才好。”
森田回到位置前坐下,笑了笑:“很遺憾,不過是兩隻野狗闖了林子,被炸死了。並不是來帶我走的人。”
楮知憶以為他知道百裏司宸還活著的事,心裏一咯噔,卻仍頗不以為然道:“你以為這世上還有誰會來帶我走?”
“百裏司羽啊。”森田陰惻惻地笑著,“不然你為什麼把楮知妍仍到外麵,是不是想告訴百裏司羽你在這裏?”
楮知憶放下碗筷,淡淡地問:“晚上吃豬腦吧。”
她話題切的如此快,森田一時不明白,但這是她第一次在飲食上提出要求,竟一下轉了怒氣,整個人都柔和了下來:“怎麼想吃豬腦?你愛吃麼?”
楮知憶放下碗慢條斯理地擦幹擦嘴,站了起來:“你需要。”
森田臉色瞬間漲紅,隨後突然趴在桌上哈哈大笑起來。
楮知憶撇了撇嘴,徑直下了樓,路過白帳的時候還看到那些桑國士兵十分驚疑地看向門外。
回到房間,楮知憶有些放鬆地躺了下來。野狗?從她進了林子到現在一隻老鼠都沒有見過別說野狗了。一定是百裏司宸,他看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在試路呢。
楮知憶握了握左手腕上的手術刀,她胸口的傷要拆線了,是時候去確定一下安醫生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