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的爛葉,棄在路邊的爛布頭,一時間垃圾滿天,鋪天蓋地地衝楮知憶砸過來。
森田站在她的身邊,冷冷地看著,直到楮知憶一身的垃圾,亂了頭發,髒了衣裳,這才示意黑衣人上前攔住他們,自己半扶著楮知憶將她推進車內。
憤怒的村民不是很多,而且,黑衣人有槍,老弱病殘雖然比黑衣人多,但當聽到第一聲槍響時,現場再次安靜下來。
黑色福特漸漸遠離,森田看著車後鏡裏那些越來越小卻已經安靜下來的村民,冷笑道:“看到了麼?這就是你們的同胞,隻要損害了他們的利益他們就會拿你當敵人,不會顧忌你曾經為他們付出過什麼。人不是你弄丟了,你明明隻是想安撫他們的情緒,可是他們卻把所有的罪都歸結在了你的身上。他們要是真的珍視自己的親人為什麼不自己去找,自己找不到卻把怒氣發在你這個本來好意要幫助他們的人身上。這是你們民族的劣根,等建立了共榮圈,我們會教化他們。”
“教化?”楮知憶仿佛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故意利用人的痛處,激發人的劣性。給絕境中的人一杯水,卻告訴他水裏有毒。就這樣的人來跟我說教化?”
楮知憶一把掀起他的衣袖,指著他手臂上的道道傷疤冷笑,“一麵殺人,一殺掉當初醫者仁心的自己,就這樣的人也配說教化?”
“楮知憶!”森田猙獰道,“不要忘了,剛剛那些人想撕了你,是我救了你。”
“我也沒有忘記剛剛那些人是為什麼要撕了我?”楮知憶毫無畏懼地與他對視,“我要見黃叔保。”
“黃叔保?”
楮知憶:“是,你不是用黃叔保威脅我麼?我要見他,確保他的安全。”
“你確定隻見黃叔保麼?”森田突然靠了過去,壓了聲音,陰惻惻地問,“你不想見見二郎他們麼?”
楮知憶冷冷地望著他:“是你抓了他們?”
森田似乎覺得回到麓山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不但不再瞞他,坦然承認道:“沒錯,他們和黃叔保一家,都在我那做客。”
森田竟然承認了!
楮知憶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承認下來,她一時有些把不準森田跟她坦誠的原因是看穿了她要救這些人,還是這些人目前都已經沒命了。
沒命了應該不至於,要是全死了,百裏司宸應該有消息的。
那,是已經看穿她要救這些人麼?
不過,就算他看穿她要救人又怎麼樣呢?她要是不救才更可疑。
“既然我來了,就把黃叔保他們放了。”
森田淡道:“不急。”
汽車在麓山盡頭的荒林裏停住。
森田為她打開了門,指著林子裏一處白色篷子:“馬上安排你和他們一家見麵,不過,場麵有些特殊,你得有些準備。”
楮知憶心底莫名一慌,難道百裏司宸並沒有把人帶出去麼?難道百裏司宸為了安她的心,騙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