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新立刻會意:“我和大姐確實是在某些事實上有些誌同道合,但我們這些人,有哪個不愛玩的。”看向百裏司羽,“這些事司羽難道不知道麼?留洋前也是葷素不忌的,現在裝什麼情聖呢?”
此時不是辯解的時候,百裏司羽沒有說話,卻下意識看了楮知憶一眼。卻見她麵色如舊,隻冷聲道:“我隻問你,如果不是你,還有誰能冒用你本人去銀行取出五根大黃魚?”
“那還用說麼?自然是我大姐。”杜月新適才收到杜閆生暗示,便將一切罪責往杜月蘭身上推去,“我姐夫從他先夫人過去後,身子便不如從前了。大姐正值當年,她無間間知道我的秘密,便要求加入。這種事本來是人多熱鬧,但終究上不了台麵,我不敢邀季光司羽等人加入,大姐自請加入我當然求之不得。我們本來就是親姐弟,加上因此事關係更親近些。楮家不如杜家,大姐時常手頭緊,會借我的名義去銀行提些錢,但都不多,而且事後大都會告訴我。這次我確是不知情,她還沒有告訴我。要是她告訴我提錢是買凶殺人,我是斷不會同意的。”
“嗯,推的倒是幹淨。”楮知憶點點頭,轉頭看向陳友,問,“杜公子承認知道杜月蘭假扮他的模樣同褻女學生,並認同杜月蘭會以他的名義去銀行提錢。記下了麼?”
“記下了。”陳友點點頭。心裏偷偷為掉進陷阱的杜公子默哀。
“很好!”楮知憶撿起托盤上的一片小碎片,“這是那日我在貴府鍾樓的齒輪上拿下來的,想必杜公子一定能認出是誰的。”
杜月新幾乎看都不看一眼,直接道:“是我大姐的。那天大姐在家裏換了一身衣裳,我從阿爸的書房出來的時候看到了。”
“很好。”楮知憶點了點頭,似頗為讚同的模樣,對陳友道,“可以把人帶進來了。”
什麼人?
一時間,廳內所有人都直了直身子,歪著脖子看向門口。
門推開,隻見一名洋護士推著一個輪椅走了進來。
輪椅上的人從頭到腳包地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和一張嘴,分明是本該人事不醒的季光。而那名洋護士,身量極高,燙成卷子的金長發垂落幾縷在身前。
楮知憶眉心跳了跳,用盡了全力才將視線從護士身上移開,麵無表情地落在季光身上,問:“季光,你還記得是誰把你推到樓下的麼?”
季光的手咻地指向發杜月新:“是他!應該還有一個人,在我身後,我不知道是誰。肯定是幫凶。但他站在我麵前,我看得很清楚。”
季光的聲音有些疲憊,卻帶著十足的恨意,讓他激動的身體有些發抖。
“洋護士”用略帶嘶啞的低音在他耳畔連連用洋文說了好些話才把人安穩下來,然後用生硬的漢話對楮知憶道:“病人剛剛清醒,還需要休息。您有問題快問,我要盡快帶人回去。”
楮知憶忍住給“洋護士”梭冷眼的衝動,“配合”地點了點頭,接著問:“那個時候楮知月在幹什麼,她是不是幫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