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知憶攔下了:“別節外生枝,我自己回去。”
還有兩天時間了,森田中途被迷暈隻怕會心生警惕,要是再被他抓個蛛絲馬跡,隻怕臨時取消兩日後的計劃,那樣一來得不償失。
百裏司宸並不莽撞,帶著她走進自己的臥室,挪開床,掀了床底下一塊磚將楮知憶送進了地道。
地道幽暗且長,且四通八達,像一根巨大的樹生出橫七豎八的樹枝。
楮知憶借著手電筒的光,指著旁邊一個個大洞問:“每個地道都會有出口麼?”
百裏司宸搖搖頭,指著其中一個洞口指了點頭,指著另一個洞口筆了個殺的手動。
楮知憶明白,有的是地道有的是機關,不是自己人誤闖地道可能會死於裏麵的機關。
楮知憶笑了笑:“你是不是把鳳歧城的地下都挖空了?”
她極難笑,此時燈光昏暗,攏著她一張俏/臉,唇角微勾露出細白的牙齒,似一排可愛的玉米,澄明的眸子變成兩道勾月,月底映著燦爛的星辰。
百裏司宸不由自主地親了親她的唇,他並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單純的覺著眼前的人很美,想要感受她的真實。可是一觸之後,食髓滋味,便也不甘心就此撤退,撬開了微閡的唇齒,靈活地帶動了少女尚未覺醒的欲色。
往常百裏司宸親她時,必會先有一番繾綣的言語,此時卻是在商討正事,楮知憶覺得有些不合時宜,正要推他,還沒掙紮兩下就被百裏司宸炫技般地吻技下化成了一灘春水。
“師座,森田醒來了,往這邊……來了。”一個便裝偵查員從一個洞中鑽了出來,看著眼前的場景立刻僵在原地,隻剩下舌條兀自抖動著,訥訥地吐出最後兩個字。
百裏司宸興致到半,突然刹車,那升騰到一半的焰火死死地胯在胸口,憋地要炸,他背地身擋住楮知憶,額頭抵在她的額頭克製地喘了幾口氣,平息下來。
楮知憶雖然身體有些發軟,可是在聽到這話後神識第一時間歸了位。她仰頭看著他,低聲道:“不用再送我,我自己出去。”
她神智已清,可是身體尚未分明,一雙眸子染了霧似地望著她,帶著某種盈盈的水氣,氣還未喘勻,裹著幾分軟糯。懵懂的眼神,貓崽似的聲音,每一樣都似一根輕羽,有意無意地撩著他的心髒,酥/癢地不得了。
媽蛋!
百裏司宸喉嚨裏滾出兩個罵人的髒字,卻因為身體障礙本來十分具有威壓的話變成“嗚魯”一聲近似公貓叫春的嗚咽。報信來的偵查員垂著頭努力地縮著自己不段震動地身體企圖讓自己變得最小。
百裏司宸看著他抽/搐地要暈過去的樣子,抬起腿一分力不留地踹了過去。感受到心底邪火從腳上發泄出去了,才拉著楮知憶的手帶她拐進一條通道,將她送上台階,打了個手勢,讓她注意安全。
夜風極涼,街上斷斷續續地有幾家鋪子裏漏出點燈照在路上閃著幾道綽綽人影。這隻是暗處搜尋的人,而燈火通明處站著滿當當的青衣警察。
森田臉色鐵青地站在一群打著哈欠的警察麵前,沉聲道:“我的未婚妻當街被劫,你們說找不到?這就是你們鳳歧城的治安麼?這讓我如何能安心在這裏開辦醫院?如何能安心在這安家長住?”
陳友心裏把楮知憶從頭呸到了腳,麵上還是賠笑道:“楮小姐那麼有難耐,一般人哪裏劫地動她,隻怕她是跟段先生開個玩笑,一會自己也就回來了。”
森田:“所以,人找不到,你們就不再去找了麼?還是說我一個外鄉人報警不管用,我要請杜市長幫忙報警?”
把市長都搬出來了,還能怎麼辦?
陳友嗬出一口氣,對排著隊的眼底掛著淚的警員們揮了揮手:“兄弟們,再辛苦一趟,挨家挨戶再敲個門……”指著其中一隊,“你們跟我去一趟郊區……”看著遠處走來的一道人影,眯了眯眼,忽而揚聲大叫,“楮大小姐!”
楮知憶手裏拿著一隻小坤包,低著頭緩緩地踱在街上,風吹起她的長發擋住了她臉上所有的神色。
森田也看見了她,幾乎是衝到她麵前的,他雙手緊緊地鉗住了她纖細的雙肩,目光森然地望著她,一字一句地問:“那個人是誰?”
他背對著所有人,所以在陳友等人的眼裏森田是對楮知憶“關懷備至”“擔心不已”,人人都被“段天”的深情感動了一把,也對楮知憶的為人搖了搖頭。
這個女人真不讓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