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知妍並沒有什麼外傷,但頭部受到重擊,那藥雖然解了,但仍昏迷不醒。季光傷的慘烈,周身包著白紗布,像隻僵屍。
楮知憶他們到的時候大夫剛為季大公子做完檢查,楮知憶將攔下了。
衝著她身後的兩隻老虎,大夫不敢不留步,問:“小姐,有事麼?”
大夫是名中年人,楮知憶抬了抬手,略一抱拳:“請教幾個問題,可驗過了楮三小姐中的何藥麼?”
百裏司羽已經早已見慣不慣的,杜月新則剛剛咽下去的包子頓時卡在喉嚨,沒命地咳了起來。抱拳行禮,這姑娘可真是古董啊,她難道不知道握手麼?
大夫卻十分惶恐地低下了頭,跟百裏司羽和杜月新走的人他可受不起大禮。忙道:“是歌舞廳裏的助興藥,混在紅酒中藥效翻倍。”
“驗過楮小姐體內之物麼?可是季公子的?”
“噗!”杜月新剛剛緩過氣,剛剛咬嘴裏的包子噴了一地,指著楮知憶,仿佛見鬼,“你,你是不是女人。”
這回子,就連百裏司羽也臉色不大好。體內之物,這女人倒真敢說!
兩位大公子如見鬼畜,大夫一時不知該講還是不該講。
楮知憶亮出手令,淡道:“我受命調查季公子被害案,大夫若不如實照答,便涉嫌包庇凶手,疑為同黨,可抓捕。”
“是是……”大夫摸了摸腦門的汗,道,“不曾驗過楮三小姐體內之物,但季公子送來時確是剛泄過身。”
楮知憶再問:“楮三小姐可是初次破身麼?”
杜月新聽不下去了,轉身扶著牆,拍著自己的胸口給自己順氣。
他們都是風月場上的行家,但都講情調,平日裏說話以風流自詡,縱然情到深處也說不了幾句直白的,楮知憶倒好。這女人,這女人……
百裏司羽臉色鐵青:“此事所案情有關麼?”
“有關!”楮知憶看向大夫,再問,“楮三小姐是不是……”
“她不是!”百裏司羽臉色鐵青,“她曾交過男朋友,是阿妍替她瞞下了。”
楮知憶頷首,便也不再執著此事,再問:“季大公子後頸可有受過重擊?可有骨裂?”
“有有。”大夫見她終於換開話題,鬆了一口氣,忙不迭道,“後頸受鈍器重擊,頸椎輕微斷裂,並不嚴重。送來時段先生做了固定,隻要能康複將來不受影響。”
“楮三小姐頭部遭過幾次撞擊?”
大夫額頭冒出一層密密的汗:“這個,不曾開顱,看不出來。”
楮知憶又問了兩人恢複狀況,才道了“多謝”將人放走了。
終於走出醫院,杜月新看楮知憶的眼神十分複雜,匆匆道別便先回去了。
沒了閑人,百裏司羽望著她的眼神深了幾分:“你要督軍府的手令做什麼?”不等她回答,便堵住了她要說的話,“不要說是為了查案。查案隻要警察廳的手令就夠了。”
“警察廳的手令哪有大帥的手令好使。”楮知憶徑直從他身邊越過,神色漠然,表明了不願與他多講。
“楮知憶!”百裏司羽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忍了怒氣道,“就那麼不信我麼?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麼?!”
楮知憶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氣弄地莫名其妙:“我們非友非親,哪來的信與不信。你發的什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