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百裏司羽那一句楮大小姐他們都聽清楚了。托了楮知妍的福,在楮知憶還沒有到鳳歧城的時候整個上流社會都知道都知道她是克死阿媽的喪門星。弄死一個這樣的人,沒有人會拿他怎麼樣。
音樂一變,全場安靜,杜月新拉著楮知憶的手來到旋轉梯前,仰頭看著樓上,似乎在等什麼人出場。
不稍時,二樓走出三個人來。
為首的中年男人微胖,八字胡垂在唇角,遠遠地瞧著有幾分憨態,待近了瞧便可見略腫的眼底藏著精明,這便鳳歧城杜月蘭的父親杜閆生。跟在他身後出來的是一身華貴禮服的杜月蘭和穿青色西裝的年輕男人。
杜閆生站在旋轉梯的紅毯中央,隆重地向大家推薦了那位年輕男人:“段天是很好的外科醫生,多虧他,月蘭這次的病才能這麼快恢複。以後,他將在鳳歧城掛牌行醫,這是我們鳳歧城的福氣。大家歡迎!”
掌聲十分給麵子,激烈如雷。
楮知憶死死地盯著那個年輕的男人,心口跳動如雷。
段天,他怎麼會叫段天,他明明,就是森田!
舞會的音樂開始,段天和杜月蘭跳了第一段開場舞。杜閆生跟叫上杜月新和楮正良一起去了書房。楮知憶不必跟過去便知他們所談何事。杜家小姐出了醜聞,杜家該給不錯的利益方才能安住楮正良的心。
楮知憶不會跳舞,坐在角落看著森田禮貌地跟所有的敬酒的人周旋,眸色森冷。
森田在這裏,這場宴會開設的目的……要找誰?是她麼?畢竟杜曾要求楮正良一定要帶自己出席這場晚宴。
“楮小姐。”森田越過人群走到楮知憶麵前,向她伸出手,彎下腰,“可以請你跳一隻舞麼?”
楮知憶拒絕:“不可以!”
森田並不懊惱反而在一旁落座,道:“楮小姐真率性。”
楮知憶壓下一刀切斷他頸部大動脈的衝動,看著舞池中央一動也不動。
這裏動手,十分不明智。
森田從侍者手裏接過一杯紅酒,晃了晃,看著楮知憶麵前的紅酒,道:“這酒不錯,楮小姐不喝麼?”
楮知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想喝?”
這杯酒她喝了兩口,其中滋味頗有意趣,她還真期待森田喝了。
“我不貪杯。”森田喝了自己杯裏的酒,饒有興趣地看了她一眼,“宋慈小姐的外公,還好麼?”
楮知憶轉頭看他,眸中閃過一抹冷嘲:“森田大佐這麼快就放棄表演了?”
“表演?”森田麵上多了抹不以為然,“我叫森田段天,畢竟於仙台醫科大學,曾經在美國讀過醫科,句句是真,怎麼會是演?”
“這麼說,杜知道你是日本人?”
森田揚了揚眉:“日本人怎麼了?楮小姐對日本人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楮知憶淡道:“沒有誤會。不熟。”
“是麼?”森田笑了笑,雪白的牙齒寒意森森,“黃叔保跟我很熟,他們一家人現在都在我家做客。”
楮知憶心口一緊,麵上卻不顯,隻淡淡地應了一聲:“森田大佐真是好客。”
森田笑道:“我也曾請你外公到我家做客,可是……”一頓,雙眸死死地落在楮知憶身上,眼似孤狼,“他不領情,走了。我以為他來找你了,所以來問問,他還好麼?”
楮知憶噌地站了起來,厲聲問:“你把我外公怎麼了?”
“噓!”森田也站了起來,卻並不在意周圍投過來的目光,笑道,“我什麼都沒做。但是我們可以聊聊黃叔保。”轉頭看向門外,“這裏有些熱,不如去外麵走走?”
說完將手伸到楮知憶麵前,提醒道:“楮小姐應該不會想要以為我們出去打架吧?”
楮知憶冷笑:“難道我們會是出去約會麼?”
森田看著她,笑地篤定:“麵上,必須是。”
楮知憶咬牙將手放到他掌心,跟他走出門去。
森田是今晚的主角,跟他在一起出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楮知憶的身上,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大廳裏便響起了議論聲。
“這楮大小姐,還真是風流啊。”
“等一會杜二出來可有好戲看了。”
“司羽。”楮知妍看著百裏司羽,“段天是留過洋的,又有我外公支持,將來必有前途。大姐姐若能和他在一起也是好的。”
百裏司羽心裏有些燥:“我出去透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