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知憶走過去,拉了把椅子在她對麵坐下。問:“日/本人是不是要戰?”
晴兒沒有回答,隻是那森冷的目光透過淩/亂的頭發冷冷地盯著她。
與人說話她喜歡看著對方的眼睛。楮知憶嫌那一頭亂發礙眼,手起刀落,烏發鋪滿地,露出一張撲布滿鮮血的臉,看起來越發猙獰可怖,哪還有之前半分溫婉。
楮知憶卻很滿意,接著問:“你和麓山的森田認識麼?”
晴兒仍然沒有說話,隻目光森然地盯著她。
“很好。”楮知憶掌心寒光閃,手術刀切斷了半截旗袍,露出一大截雪色肌膚來。
手起刀落,一片連肉/帶皮的肉/片被削了下來,百裏司宸撿過地上本來供著水果的盤子遞到她麵前。
楮知憶將肉/片放在盤中,刷刷刷又切了三刀,鮮血順著膝頭染滿了整條小/腿,緩緩地淌在地上,膝蓋正中森白的臏骨赫然入目。
楮知憶拿刀背敲了敲那森森白骨,淡道:“圓潤光滑,沒有碎過的痕跡。”
晴兒痛得上半身不由自主地往前傾,想要蜷縮起來,可是她手腳被縛,根本動彈不得,身體不停地筋攣著,那隻被削了肉/的腿不停地抽/搐著。
鳳臨九整個人縮在了沙發上,別過臉不敢再看。
晴兒抬頭盯著楮知憶,冷汗混著臉上的血水往下淌,形若厲鬼,失去門牙的嘴裏漏著風,恨聲道:“變/態!”
“變/態?嗬……”楮知憶忽然笑了,她平時極少笑,縱然笑也隻是勾唇輕笑,眉眼微彎,此刻笑出了聲麵,但那一雙帶煞的眸子朦朧了笑意。
“哪有你們變/態啊。”楮知憶坐在椅子上,半傾著身子,左手隨意地搭在腿上,右手慢條斯理地剔去膝蓋骨旁邊的/肉,淡道,“我們仵作從來都是剖死屍。我外公說仵作這行,陰/司極重,我們要積陰/德,從小到大,我連青蛙都不曾剖過,你是第一個活物。”
她將片下來的肉/放到百裏司宸遞過來的盤子上,仿佛與舊手敘話,又緩又慢:“你知道你們的毒氣有什麼效果麼?”不等她答自己接口道,“我見過。中毒後毒素所行之處,腐蝕皮/肉,焦黑仿若雷擊。最後皮/肉變薄變脆,碰之即落,最後隻剩下一骨頭。骨頭呈黑色,仿若天生烏骨。”
楮知憶下手不緊不慢,晴兒身體的冷汗濕/透了旗袍,渾身筋攣不止。她垂著頭,一滴滴夾著血的汗珠滴在楮知憶的手背上,楮知憶不以為然地側了側手背,汗水打在傷口上,鹽漬著傷口,痛得她仰頭慘叫。
“惡魔!魔鬼!”
楮知恍若未聞,手術刀在森白的骨頭上輕輕地磨刮著,淡道:“毒素行至大腦,仿若萬蟲啃咬,生不如死。”
“殺了我,殺了我……”晴兒仰著喉嚨烏魯地吐著喑啞地嘶鳴。
“說,說的清楚明白,我可以給你痛快。”楮知憶說著,手下卻沒有停。忽而肩頭攏了一隻手,那手掌寬而熱,灼了她僵硬的脊背。
“阿憶,她有話說。”百裏司宸溫聲道。
楮知憶方才收了刀,直起身,抬頭與她平視,眸光淡如水:“說。”
晴兒已經/痛得失了力,眼皮沉沉,氣若遊絲,汗水順著頭發一滴滴往下落,每一滴汗落在傷口上時,她的身體都不由自主地抽/搐著。
“我們大日/本帝國,要掌握整個亞洲,奪取中華土地不過其中之一。”
她漏風的嘴裏無力地吐著漏風的話,可是楮知憶卻聽地清清楚楚。
“毒氣如何用?”楮知憶問。
晴兒出口驚人:“隻要在全國主力戰場投下毒氣彈,拿下中華不需一月。”
“除麓山之外其餘還有何處有毒氣實驗室?”
“東南地區曾有過。”晴兒的目光從百裏司宸臉上掃過,嗤笑一聲,“後來沒了,現在隻有麓山一處。”
“森田是不是你上鋒?”
“是!”
“毒氣實驗是不是由他負責?”
“是。”
“鳳夫人的刺殺行動呢?”
“根據指令靈活行/事。”
“鳳歧城還有多少你的同黨?”
“大日/本帝國早就有奪取中華的信念,這十幾年前陸續會有一些人送到這邊。有些人從小在這裏長大,就跟本地人一樣。我是前兩年有來的,隻是執行任務,並不知道這邊有多少人。”
“想要死的痛快,現在開始,我問你答,有一句不實,我就在你身上剜一刀。”
外公死前那皮肉/掉落的場景曆曆在目,她也該讓這些凶手償償其中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