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司羽咬牙:“他的槍還有一發子彈。”
他曆來對女人極為紳士,唯獨楮知憶,能一次次把他氣翻臉。
“他的槍沒有子彈了。”楮知憶撿起地上的毛瑟手槍,對準自己的腦袋,扣下扳機。
“你瘋了。”百裏司羽想也沒想握住了黑洞/洞的槍口,扳機扣動,啪一聲脆響,並沒有子彈射/出。
百裏司羽瞠目結舌:“怎麼可能?我剛剛數了,之前槍響了兩聲,剛剛他開了七槍,應該還有一發子彈。”
毛瑟彈倉可入十發子彈,之前他們在梧桐樹下聽到兩聲槍響,剛剛凶手開了七槍,分明應該還有一發子彈,怎麼會沒有?
“剛才我們聽到的雖然隻有兩聲槍響,但事實上,應該開了三聲。”楮知憶道,“我們聽到的槍聲是砰、砰兩聲,雖然連著但其實中間有很短的斷開時間。等到我們去的時候,兩槍都在你副官的身上。可是凶手逃走的路上卻有血,說明他身上有傷。地上沒有匕首,能傷他的隻有槍。凶手為了迷惑我們,故意在補槍的時候射了兩槍,其中一槍用衣物蒙住消了聲。”看了看四周,“周圍應該能找到破了洞的外褂。”
此前槍聲激烈,怕是驚動了警察廳,街口響起一連串腳步聲。楮知憶半夜翻牆出來的,不願暴露真麵目,立刻站起身道:“你留下善後,我先回去。”
“人都到了,你能怎麼走?”百裏司羽把她往之前好凶手躲藏的陰/暗處一塞,“等我一下。”
原本慢騰騰晃到街口的警察一看到站在街心的百裏司羽,腳下立刻似抽了火,飛快跑到他麵前,問:“少帥,怎麼回事?”
“遇到殺手,已經解決了。”百裏司羽看向同時跟過來的自己的人,“把人帶回別院。”
來的警察是負責黃金銀行槍擊案的那位隊長,雖然明知道人被帶走不合常理,但是有什麼辦法,人家有個大帥爹。隻能又帶著警員訕訕離去。
人來去匆匆,很快街上就幹淨的隻餘一灘血跡。
楮知憶從暗處走出來,對百裏司羽道:“帶我去你的別院。”見百裏司羽麵有訝色,淡道,“我去驗屍。”
百裏司羽別過臉,有些不自然地抹了一下鼻子,轉身往停車處走去:“走吧。”
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裏,他有些懊惱道:“我和阿妍自小相識,在一起也是合情合理。”
楮知憶不知他為何要說這些,隻顧開了車門,剛要上車,車門啪就被百裏司羽關上了。桃花眼帶著幾分誠摯:“並非我有意毀約,而是如今戀愛自由,無需父母包辦婚姻。”
她那麼聰明,能說出“偷香的癖好”又和百裏司宸走得那樣近,隻怕早就知道她的婚約對像是他百裏司羽。一直以來他都不曾因悔婚而愧疚過,可是今夜卻起了解釋的心思。
楮知憶淡淡“唔”了一聲,抬眸望他,眸如皓月,淡若星辰:“可以走了麼?”
百裏司羽一時不知該是喜是怒,心底五味雜陳:“你不生氣?”
“我該生氣?”楮知憶望著他,見他麵有怒色,似明白自己此時該生氣,便道,“我生氣,但是我現在原諒你了。”再問,“如此,可以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