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情不自禁?
如果他能夠再冷靜一些,這份感情大概永遠都不會讓她知道。
在伊旅剛吻上她的前幾秒,阿星的頭腦一片空白,因為唯有這個場景是她永遠都不會預想到的。可是正是因為這樣一個在她看來永遠不可能發生的狀況出現,她才要用盡一切力量將眼前的這個人推開。
“你瘋了!”阿星感覺自己的聲音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拔高過。嗓子眼裏似乎有一團熊熊怒火要衝出來,讓她無法克製住自己的情緒。
伊旅早就算到自己會被阿星拒絕,在她做出推開的動作之前已經卸下了自身的力量。淡淡地望著阿星,伊旅一直沒有說話。
“你弄清楚了臭伊旅,我不是你玩弄的對象!你可以對別的女人為所欲為,但是對我不可以!”
伊旅是第一次看到她這麼生氣的模樣。不過麵對這樣的阿星,比起後悔,他更多的是心痛。
“或許,對你來說這根本不算什麼,”阿星強忍著眼淚,咬著牙說著,“但這對我來說很重要,很重要。我不管你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麼,可是從現在開始我都不想再看到你了!”阿星說完向著和伊旅相反的方向跑去。她要離開這裏,哪怕迷路也好,哪怕隻有自己一個人也好,她現在隻是不想要再看到伊旅。
然而阿星還沒有跑出多遠,祭楽已經搶在她前麵將她攔了下來。她的手掌用力精準地打在阿星的頸部,阿星頓時身體一軟,跌進祭楽的懷中。
“多虧你了。”伊旅苦笑道。
祭楽扶著阿星,將她輕輕地放倒在地麵。看著她眼角未幹的淚水,祭楽麵無表情。
“她就像個孩子。”說著站了起來,麵朝著伊旅露出無奈而又苦澀的笑容。
伊旅扶著額頭,神色有著不可掩飾的疲倦。
“讓你看笑話了,祭楽小姐。”
“所以說,人最要不得的就是太衝動。從前我還以為你是個足夠冷靜的人,可是現在看來我想錯了。在感情麵前,再冷靜的人都難免有衝動的時候。”說到這裏,祭楽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笑容開始變得冰涼,給人的感覺就是,你明明看到她在笑,卻打從心底裏覺得這是在哭泣,“我原來不知道……原來,你喜歡她。”
祭楽的話,或者說是她臉上的表情,突然讓伊旅心裏莫名一緊。
伊旅跟彌逯不一樣,怎麼也不算一個感情白癡,將祭楽的話和神情聯係起來,大概也就猜到了她一直以來的心思。
“我跟你一樣,原來我也不知道。”伊旅溫柔地彎起嘴角來,看著祭楽的眼睛認真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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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的夢境與虛幻的現實交錯之間,曆磨感到臉頰兩旁傳來一陣涼意。她無法判斷此刻的自己究竟是身處何方,隻是感覺整個人投身在刺骨的冰水之中,四周是茫茫無際的冰川和冰藍色的海洋。
那股涼意轉移到胸口,繼而散發到全身血脈,像是要將整具身體都冰凍起來。
“你打算永遠這麼睡下去嗎?”一個聲音從遙遠的方向飄渺而來。
誰在說話?曆磨不知道,也沒有人回答她。
“如果你再不醒過來,你夢裏麵那個寒冰世界就會將你永遠地塵封。”
曆磨感到四肢凍僵一般的麻木和無力感,而夢裏的那片冰藍色的海洋也如同怪獸一般張開了它的血盆大口,要將自己吞沒在這深不見底的海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