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藝珍連忙放開趙之柔的手,又捉住蘇城的肩膀,拚命的搖頭,眼淚把她的頭發沾濕“不,不。鬱塵……”
蘇城甩開她的手,由於力道過大,孫藝珍狼狽的跌落在地上,蘇城上前了一小步,然後頓住“鬱塵他不小了,不是那個需要爸爸的年齡了。”他仰頭用力呼了一口氣“他會明白的。”
剛好電梯到了,他沒有一絲留戀的離開了。
整個走廊空蕩的隻有孫藝珍一個人,剛剛她一鬆開趙之柔的手臂,宋瑞就拉她回屋了。孫藝珍雙腿盤膝,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這一段時間她每天以淚洗麵,渾渾噩噩的。好不容易他回來了,他開始沒有跟往常一樣說離婚。而是坐在沙發上抽了幾根煙。自己以為他想開了,欣喜的說做飯給他吃,可是他在自己轉身那一刻又提了,而且是那麼決然。
宋瑞放下東西,連忙拉起趙之柔的衣袖。趙之柔擋住她的動作“我沒事。”宋瑞不理會她,繼續自己的動作,看到有些結痂但還是冒紅的手,宋瑞眼神一暗“媽,你不是小孩子了,怎麼就不會照顧一下自己。”
“我真的沒事,吃飯吧,快涼了。”趙之柔再次強調,她理解女兒是心疼自己。宋瑞不放心的,還是替她消了下毒,並貼上創可貼。
做好一切,替她拿下自己剛剛挽起的袖子,用力抱了下“媽,我們搬家吧。”她之所以抱住她,是不想看到她的表情。
這裏對他們兩個誰來說都是回憶,而且宋瑞從出生就住在這裏。周圍的一草一木他們熟悉的都可以閉著眼睛就可以說出。宋瑞第一次騎大馬,第一次在家裏的大廳貼上自己的獎章,那時大家歡喜的模樣浮現在宋瑞他們的眼前。
歡樂雖多,但有一天它被憂傷惦記了。宋瑞覺得回憶留在腦海裏就好了。
趙之柔咬了下唇“好,我們搬家。”其實之前她就有過這個考慮,但為了宋瑞就沒有提過,這次宋瑞說她才會連考慮都沒有就答應了。他們也該去過他們的生活了,沒有必要守在這裏了。
宋瑞笑了,但眼淚也隨著她的動作落在趙之柔的衣服上,她慶幸現在的衣服是厚的,她察覺不出來。
“她也是個可憐人。”宋瑞知道趙之柔感歎的人是誰,但她沒有發表意見。她知道趙之柔剛剛看到她這幅模樣,心裏肯定會有漣漪。她說多了,可能受傷的還是趙之柔,還不如沉默。
趙之柔之所以會說孫藝珍是個可憐人,是因為她的自以為是。自以為是的以為躺在自己旁邊睡著的那個人,愛的是別人。每次要把兩人一個或者兩個鎖在自己的眼皮底子下,才覺得安心。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推翻過自己的以為,還日積月累,最後把自己困在死胡同裏,別人進不去自己還出不來。其實她知道最苦的不過是那個不曾做錯什麼,還是被一起拖進裏麵的人蘇鬱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