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澈,生活在一家名叫“讖”的古董店裏。店裏隻有兩個人:老板和一個叫蘇子鳴的孩子。
19年,我出生在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裏。作為家族裏唯一的女孩子,我從便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可惜好景不長,197年,因為戰亂,我成了孤兒。
因為沒有纏足,也沒有人願意收養我,直到老板和蘇子鳴的出現。
我和蘇子鳴跟著老板一起生活著,老板總是偏袒蘇子鳴,雖然有時候會很不服氣,但一看到這個雪團子一樣的少年,就無論如何都氣不起來了。
4年後,191年9月18日,‘九一八’事變發生,沈陽淪陷。
從那以後,老板就常常望著不遠處被烏雲籠罩的故宮博物院喃喃自語:“變了,要離開了”那段時間,北平幾乎沒有一是放晴的,所以我也就很真的認為老板隻是在那陰沉的氣罷了。
兩年後,店裏來了幾個中年男人,他們神色擔憂的對著老板了些什麼,老板點點頭,什麼話也沒有,也不知道老板到底允了他們什麼事。
幾後,老板帶我們去了那北平博物院,途中我看到了許多木箱,有許多人在忙忙碌碌的搬著那些木箱,還有許多人穿著長衫的老人家指揮著什麼。老板囑咐我照顧好蘇子鳴,也不等我點頭,便走向了人群中。
“澈,知道19年建福宮著火的事嗎?”“嗯,我娘就是被火驚了胎,提早生下了我。”“我聽胡同裏的老人,當年有很多俊男美女從火中跑了出來,大家都是宮中那些有精魄的古董為了逃命而幻化成了人性。”“不過是那些監守自盜的宮人傳出的謠言罷了。”我搖搖頭,並不認同鬼怪一。“嘁,澈你真不會聊!”蘇子鳴撇撇嘴,衝我扮了個鬼臉後跑開了,我也隻好追上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我氣喘籲籲的停了下來:蘇子鳴這個臭子去哪裏了?這又是哪兒啊!我向四周望了望,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我跑進了一間偏僻的殿。屋內空蕩蕩的,隻有一隻精致的沉木盒子孤零零的躺在地上。我好奇地打開了它,入眼的卻隻是一顆被燒焦了的牡丹種子。看著這顆焦黑的種子,心裏不由的一陣鈍痛,想來這也是當年被火燒了的一顆種子吧······
“澈。”老板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我的身邊,“知是何種乎?”“可是牡丹?”老板點點頭,接過我手中的這顆種子,低聲訴:“聞焦骨牡丹耶?‘逐出西京貶洛陽,心高麗質壓群芳。鏟根焦骨荒唐事,引惹詩人武皇。’的就是這焦骨牡丹。”“吾知矣”我低了低頭,便轉身離去去尋找蘇子鳴了。
模模糊糊中,我好像聽到老板在什麼:“若非昔日之火,恐汝亦不能有今日······”
19年月6日,故宮第一批古董開始正式裝車啟運。
牽著蘇子鳴的手,入眼的盡是那木箱。老板昨就已經離開,留下我和蘇子鳴獨自跟隨著這聲勢浩大的遷移隊伍。
雖然一早就知道這會是一場艱苦而又長久的旅途,但現實永遠比人想象的還要殘酷。
不斷有人別有用心地散布謠言,院長易培基先生監守自盜,運出這些古董是為了賣給外國人,最後連南京政府都發了傳票,要法院開庭審理,有好幾人被連累蹲了監獄,很久以後才被釋放。
三年的時光裏,南京政府終於把朝宮庫房整理了出來,故宮的文物也從上海回到了南京。仿佛一切都已經安定了下來,已經1歲的蘇子鳴甚至想要參軍了,可197卻不平靜。
民國6年,197年7月7日,盧溝橋事變,北平淪陷。
隨後的8月1日,上海爆發八一三事變,上海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