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爺爺暴斃(1 / 2)

時候的諸葛雲,性格比較內向,寡言少語,很少和同齡人長時間嬉笑打鬧,因為從他能想起事情來,他一直都會做同一個噩夢,夢中是一個黑暗深淵,無邊無際,無上無下,一片混沌,他會看見另一個自己,眼睛發著暗紅色的微光,周圍有好多黑衣人,看不清他們的臉,隻聽見一聲聲魔鬼般的長嘯,在黑暗裏撞起了無數回聲,緊接著是混隆隆的倒塌聲,滿世界的哭喊聲,隨後黑衣人撲向那個雙眼紅光的自己,每當這時,他總會從夢中驚醒,隻記得一張張血盆大口,驚出一身冷汗。

他爺爺結婚比較晚,據因為他爺爺是陰陽師,年輕時好多民間姑娘都是望而生怯,是陰陽師身邊全是冤魂野鬼,帶著一身晦氣,都拒絕和他爺爺喜結良緣。直到有一年大饑荒,他爺爺給富豪做完法事途徑一個村莊,將討得的二斤白米送給奄奄一息的一家人,那家當家的才將女兒許配給他,起初,就因為是陰陽師,他奶奶也是一萬個不願意,可終究是救命之恩,良心上過不去,才勉強嫁給他爺爺,那個年頭,能保住命不被活生生餓死,就已經是非常有能耐了。

自從八歲以後,諸葛雲時常能看見一些別人看不見的東西,起初他怕的要死,看得多了,也就慢慢地習慣了,倒覺得,這也是這個世界某個物種的存在形式。第一次出現這種狀況,是在一個晚飯時分,那他和爸爸一起去外婆家,晚飯開始的時候,他看見外婆顫巍巍的走進來,坐在他旁邊本來是給舅媽坐的位置,舅媽還在廚房忙活,諸葛雲拿起筷子給外婆夾菜,並一個勁地,外婆,你多吃點。他爸爸和他舅舅看的傻眼了,因為三個月前,他的外婆就去世了,這時,他舅媽從廚房回來,看見房子裏的人都眼睛睜得大大的發呆,破口就,你們這是幹嘛呢,一家人別客氣嘛,隨後,諸葛雲暈倒了從凳子上摔下去,他爸爸趕緊把他抱到床上。直到回到家裏,他才告訴爸爸外婆看見舅媽的時候變臉了,變得猙獰可怕,雖爸爸也知道他外婆和舅媽的關係處的不好,也看見了兒子的異常舉動,可他始終不相信諸葛雲的每句話,被爸爸無端責罵了一頓,諸葛雲當然是有口難言,委屈極了,可是這話被一旁的爺爺聽在耳裏,他卻暗自慶幸,開了大半輩子的陰陽眼沒有成功,沒想到孫子卻是生的陰陽眼。

還記得在一個午後,院子裏的杏樹下,爺爺告訴自己,你生具有異能,你要好好把握,這是意。也不怪,老人家一輩子就做了陰陽師,一輩子都在琢磨研究,總想把自己這點手藝傳下去,可礙於兒子的麵子,卻始終沒跟孫子提及,諸葛雲的爸爸從未讚同陰陽師這個無厘頭的話題,幾次和諸葛雲爺爺鬧僵。

那是一個晴朗的周末,恰逢諸葛雲爺爺八十大壽,雖是八十大壽,來祝壽的人也是零星點點,就連侄兒輩的人,到來的也沒幾個。可他爺爺諸葛尚依舊笑得合不攏嘴,這是他一輩子最大的優點。宴席設在院子裏的杏樹下,恰是杏花盛開,滿園春色,是宴席,不過是八分大的一桌,諸葛雲笑嘻嘻的給爺爺夾著菜,“爺爺,這個酥軟,您多吃點。”諸葛尚摸著他的頭,“我的乖孫兒,你也吃點。”諸葛雲的爸爸隻顧吃著菜,也不多言,倒是院子裏那隻狗樂開了懷,跑來跑去,把掉在地上的骨頭啃個盡光。

“老爺子,壽比南山,福如東海!”一個渾厚的嗓音從屋外穿來,“你的八十大壽,怎麼能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