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時吸引他的,不是血霧,而是那插在岩石中的巨劍。
他盯著巨劍,眼中閃過一絲貪婪,然後緊了緊手中的鐵錘,一步步朝著巨劍走去。
“哢嚓……”
沒走出幾步,腳下突然傳來一聲刺耳的聲響,不知踩到了什麼東西。
他心裏“咯噔”一下,連忙低頭看去。
一截白森森的樹枝,橫在腳下,其中一半已被他踩得粉碎。
“嚇死我了!”他深吸了一口氣。
在這樣安靜的環境中,莫是這樣刺耳的怪響,就算是輕微的響動,也能將人嚇個半死。
“礦洞這麼深,哪來的樹枝。”
白流方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不對,立馬將碎石踢開。樹枝的另一頭,連著一隻白骨化的手掌。被他這麼一撥動,登時碎成幾段。
這哪是什麼樹枝,而是一段森白的手骨。
看著這些白骨,他內心怦怦直跳,頓時止住了前進的腳步,不敢再往前行動半分。
因為離得進了,他也終於看清楚,光束之下的森白石頭,根本不是石頭,而是一塊頭骨。
頭骨正對著他,尤其是那兩個黑洞洞的眼眶,仿佛要將他吸進去一般。
“礦洞曾發生過坍塌,埋了不少人。”
大統領的話,再次回蕩在他的耳邊。
強烈的恐懼填陡然升起,填滿心頭,蓋過他對巨劍的貪婪。
白流方終於意識到,巨劍為什麼能吸人鮮血,這肯定是慘死洞中的冤魂留下的遺物。
他不敢再打巨劍的注意,轉身向外跑去。生怕跑得慢了,就會被那些死去的冤魂索命。
隻是他剛跑到洞口,突然撞到什麼,被擋住了去路。
“啊……”
他慘叫一聲,隻覺得全身劇痛,頓時被一股怪力彈回,跌坐在地。
白流方又驚又怕,瞪著雙眼,盯著前方。
通道裏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越是什麼也看不到,氣氛越是詭異。
他慌忙起身,不過這回不敢再貿然前衝,而是伸著手去試探。
經過多次觸摸之後,他確定前方矗立著一道看不見的牆壁,沒有一絲縫隙,嚴嚴實實地封堵著通道。
他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早已嚇得六神無主。手忙腳亂間,掄起鐵錘,使勁往前砸去。
鐵錘接觸到無形之牆,立馬猛地彈開,掙脫他的雙手,彈到身後的岩壁上,發出一聲巨響。
經過剛剛這麼一用力,頭部的眩暈感更加強烈了。
更要命的是,血珠飛向巨劍的速度,也加快了許多。
如果再這麼拖下去,他就算不被嚇死,也必定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他心中焦急萬分,朝著洞外大喊起來。
“擎叔,救命啊!”
“有人嗎?”
“我不想死。”
喊到最後,聲音裏已經帶著幾分哭腔。
通道裏沒有任何回應,隻有他的聲音,在空礦的礦洞中回蕩著,顯得有些淒涼。
其實他心中也清楚,礦洞曲折幽深,距離外麵又很遠,若是沒有人進來,就算他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得見。
想到這裏,白流方心如死灰,頹然坐地。不心看到那顆森白的頭骨,趕緊將視線移開,生怕突然從裏麵鑽出一隻惡鬼。
目光落在那紫色巨劍,經過這麼一折騰,籠罩在巨劍周圍的血霧更加濃鬱了。
此刻,他既害怕那吸人鮮血的詭異巨劍,更怕那塊白森森的頭骨,真是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停留,但又不知道怎麼出去。
呆了片刻之後,他起身擦了擦眼淚,強忍著心中的恐懼,拖著虛弱的身體,心翼翼地朝著巨劍走去。
既然逃不掉,那隻能壯著膽子看看,這巨劍到底有什麼古怪之處,竟然能隔空吸人鮮血。
前進途中又踩斷幾根腿骨,發出陣陣刺耳的怪響。怪響回蕩在空曠的通道裏,好似鬼哭一般,令人膽寒。
白流方走到巨劍麵前,呆呆地看著它,質問道:“我跟你無冤無仇,你憑什麼害我?”仿佛是在質問洞中的冤魂。
巨劍毫無生機,不能回答他的問題,隻是不斷吸走他的鮮血。他越想越覺得氣憤,突然腦子一熱,不知哪來的勇氣,伸手握住劍柄,要將其從岩石中拔出來。
他用力扯了幾次,幾乎累到脫力,而巨劍卻紋絲未動,仿佛是在石頭裏生了根。。
突然間,胸口傳來一陣強烈的惡心感,直衝五髒六腑。他全身劇震,慌忙鬆開雙手,這才發現雙手被巨劍牢牢黏住,任他如何用力,也擺脫不了。
然而就在這時,變故再生。那籠罩在巨劍周圍的血霧,竟然劇烈地翻騰起來。與此同時,劍身也泛起一道道形狀怪異的圖案,漆黑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