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吳老弟,幹了這碗!算老哥我,也是整個仙雲派敬你的。”
八月初三下午,長白山的山風吹向山腳下的村,微涼不冷的空氣使人心曠神怡詩意大發,無數殷紅的楓葉打著卷飛上空,卻不知隨風落到了何處。
或許是因為背靠大樹好乘涼,這村中百姓的生活還算不錯——至少沒有什麼強盜妖物敢在大名鼎鼎的仙雲派眼皮子底下撒野;而仙雲派到底是個修真的門派,山上嚴禁飲酒,但到了山下——嘿嘿嘿,誰管那套……
看著平日裏在山上一向“以身作則”、“正氣凜然”的玄修道長在山下的這家酒館中像個多日沒沾酒的酒鬼一樣大喝特喝,吳銘甚至開始懷疑這玄修不喜歡待在山上的原因是不是因為沒酒喝;不過見玄修敬自己也連忙端起酒碗:“不敢不敢。”客氣一句後一飲而盡——這種甜味比酒味還足的燒酒在白澤那裏可沒少喝過,在白澤常年猛灌下倒也練出了一副好酒量。
“真是痛快啊!”玄修喝完將酒碗放在桌子上:“嘿嘿,吳老弟,這次你可成了咱仙雲派的英雄人物,最近不少弟子都在談論你,真靈?真靈?起來!你子怎麼回事……”
“師父…我…我實在是喝不了了,我先…先去個茅房,您和…和吳兄先聊……”隻見李思平低著腦袋麵露痛苦狀,一副要吐的樣子,完仿佛再也忍耐不住直奔茅房而去,那速度真是令吳銘都望塵莫及;其實這真不怪李思平酒量不行,要知道這個一根筋的子真是太耿直了——玄修喝一碗他就喝一碗,吳銘喝一碗他也喝一碗,這樣一來整桌就他喝的最多,再加上他的酒量比起兩人都差,不醉就出鬼了……
“這完蛋玩意,唉……”玄修搖了搖頭道:“正事吧,吳老弟,仙佛大會你去嗎?掌門了,明啟程。”
“當然得去,一是弟我一向愛湊熱鬧,還沒見過這麼大的場麵;二是想看看那華嚴寺到底如何;”吳銘笑著答道:“對了玄修兄,這次掌門都派哪些弟子前去?”
“嘿嘿,不多,除你之外就是我,加上那個子,還有妙言。”玄修又喝了一碗道。
“仙雲派就派出三個人?”吳銘不禁覺得有些驚訝——如此名門大派竟然僅僅派出三個代表參加如此盛會,未免會有些令人不解:“玄正兄呢?”。
“他在山上比較忙,再他最討厭那些和尚就沒去,三個人算是給那群禿驢麵子,吳老弟你是沒見過那華嚴寺的方丈圓明;”玄修放下酒碗忿忿道:“那禿驢簡直就是個瘋子,我以前和你過,當年仙佛大會的時候他當著下大門派的麵把我仙雲派一頓劈頭蓋臉的痛罵,且事後還向下各門派發出信函,聲稱我仙雲派搞出什麼‘仙門’陰謀,簡直是笑話!當年夢禪大師座下大弟子圓清,那子和我是老朋友了,可我沒想到夢禪大師失蹤沒幾圓清竟然被莫名其妙地逐出寺門,要我看,這肯定就是那圓明禿驢搞的鬼;要是圓清當了方丈,華嚴寺還不至於墮落成今這樣。”
“師父我回來了,咳咳……”話正著李思平慢慢咳嗽著走了回來,玄修狠狠瞪了他一眼:“沒長進的玩意,剛誇完你就犯病,準備一下等會就回去,別喝了!還喝!”
“玄修兄,華嚴寺怎麼了?有什麼變故嗎?”吳銘不禁好奇道。
“嗬嗬,變化大了;”玄修冷笑一聲道:“想當年夢禪大師執掌華嚴寺的時候,那僧眾一個個慈悲為懷真像一群活佛一樣,到處宣講佛法開設粥棚,甚至當時華嚴寺在下間的威望比我仙雲派還高上幾分;可現在呢?自從那圓明和尚掌寺以來,封閉寺門,撤掉粥棚這些不算,更可氣的是據要想進寺祈福,必須先交一兩銀子的門檻費,要不然根本不讓進寺;就這樣沒過一年,那佛像的金身倒是很快塑成了,可窮苦人卻連寺門都進不去……唉!真是富人祈福越祈越福,可窮人卻連祈福的機會都沒有,嘖嘖,而且進了寺廟,上香也要錢,還不如…算了,吳老弟,等到時候你到了佛顯嶺就看到了。”
“一兩銀子!”吳銘內心一震——這華嚴寺也太黑了點吧?這要是進去求財還得先破財,我的老,這還真是生財有道啊?這圓明出家前不是個商人吧?
要知道不必那老百姓,就連以前自己掙一兩銀子那都是難比登,這下好,祈福能不能靈驗先不,上來就得先破財這誰受得了?反正自己才不幹那種蠢事,就算拿著一兩銀子去喝酒,哪怕是扔到河裏也不給那些和尚……
“師父,咱們回山吧還是。”酒正好已經喝光了,李思平似乎猶有不適——剛才喝了那麼多,就算吐幹淨了後勁也夠他受的;玄修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轉頭招呼夥計:“博士,算個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