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再過不久你們就會死。
他叫餘舊,一米八的個頭,瓜子臉,五官清秀,尤其是眉眼,生的極其好看,給人一種鄰家大男孩的感覺,但身上卻套著一件與現代極為不符合的古裝,再加上那頭中分短發,倒是有幾分像算命大師。
他的確給人算命,每都坐在欣雅區門口,將一塊畫著八卦的破布擺在自己麵前,用石塊壓好,然後就坐在馬路牙子上,也不像同行一樣吆喝什麼,一副無所不知的樣子。
但他的生意很不好,即使有相信命運的,也都去那些胡子花白的算命大師那裏,很少有人到他這兒來,因為他實在是太年輕了,在那些愚昧的人眼中,道行肯定不夠。
再加上餘舊給人算命,算到什麼都直,給人的印象很不好。
今,他隻賺到二十元錢。
色已晚,就在餘舊打算收拾東西回家時,便聽見不遠處傳來悅耳的笑聲。餘舊抬起頭,看到不遠處走來一對兒情侶。剛才的笑聲便是那女人發出來的。
那女人長得挺標致,圓潤的鵝蛋臉上,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裏透著無盡的嫵媚,那頭咖啡色的頭發也燙了卷,看起來更有成熟韻味。
遠遠望去,那雙雪白的大長腿直晃餘舊的眼,現在的時節正是炎熱的盛夏,女人打扮的十分清涼。但反觀她身邊的男人,卻是一身板正的西裝,頭發也打理的一絲不苟,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
女人看到了不遠處正準備收攤的餘舊,拽了拽男人的袖子,道:“國慶,那邊有個算命的,不如我們去算一算?”
“潔,你難道不知道那些都是騙人的麼?”徐國慶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黑框近視眼鏡,道。
“有什麼關係呢?反正也沒事兒幹,玩兒玩兒唄。”
“好吧……”徐國慶知道吳潔的脾氣,隻好答應。
餘舊本想收攤走人,可沒想到一男一女竟然向自己走了過來,於是將已經收好的東西又拿了出來。
吳潔見餘舊這麼年輕,有些詫異,在她印象當中,算命大師都應該是花白胡子的老者,仙風道骨的樣子。
“還請大師為我們算算我們的未來。”吳潔拉著徐國慶蹲在餘舊麵前,緩緩道。
餘舊抬頭看了看這二人,然後眉頭皺起,又舒緩開,半沒有話。
“大師,怎麼了?啊……對了。”吳潔用手肘碰了碰徐國慶,徐國慶立即會意,在口袋中掏出錢包,抽出兩張二十元錢遞了過去。
餘舊卻搖了搖頭,並沒有伸手去接徐國慶遞過來的四十元,他閉上眼睛輕歎道:“煞氣聚頂,命不久矣。”
他們不懂“煞氣聚頂”是什麼意思,卻知道命不久矣不是什麼好話,徐國慶外表看著很斯文的樣子,但實際上他的脾氣很暴。聽到“命不久矣”四個字之後,他便一把拽住餘舊的衣領,怒目而視!
“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再過不久你們就會死!”
“我去你媽!”徐國慶一拳打在餘舊的臉上,就在他準備打第二拳時,吳潔將他拽住了。
吳潔道:“算了,他咱們不久後就會死,咱們不久後就死?這不值得生氣。咱們走吧。”
完吳潔拉起徐國慶的手,準備離去。
“奉勸你們一句,最好不要在一起。”餘舊捂著臉道。
徐國慶再次轉身,卻再次被吳潔拉住:“行了行了,不用管他,我們走吧。”
此時黑夜完全降臨,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圓,散發著慘白慘白的光。
徐國慶和吳潔已經玩了一,都有些疲憊,他決定送吳潔回家。
隻是徐國慶現在還是有些怒意,被人詛咒不久會死這種事是他所接受不了的,他一邊走還一邊指責吳潔,他本來挺好的心情,被一個臭算命的給破壞了。
吳潔就住在欣雅區,徐國慶隻是送了她幾步便到了她家樓下,吳潔突然摟住徐國慶的脖子,吐氣如蘭:“剛才那件事怪我,為了給你賠不是,你要不要上去坐坐?”
徐國慶心裏一蕩,點頭道:“既然美人相邀,哪有拒絕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