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郡王府,侍女們正忙著打掃宮殿、貼春聯、換燈籠,為即將到來的春節做準備。
有個侍女一邊忙碌一邊哼著家鄉的調,有人勸她道:“別哼了,這幾王爺不大高興,當心讓他撞見了可沒好果子吃。”
那侍女笑道:“聽我們王爺向來寬厚待人,從不仗勢欺人,哼個調而已,又不是犯法,他不會把我怎麼樣,再了,這過年過節的,應該喜氣一些才對。”畢,唱的更大聲了。
“春節到來賀新春嘍,家家戶戶喜開顏,乞丐貴族都是人嘍,是人也有三十一嘍,穿新衣,吃餃子,人人都有紅包拿呀……”
眾侍女都笑了起來,正唱的高興,忽然一男子從外麵走入,大家一看此人身著蟒袍冠帶,正是閏郡王賀蘭雄,連忙止住笑聲歌聲,齊齊向他拜道:“奴婢給王爺請安。”
閏郡王鐵青著臉道:“剛才是誰在唱歌?”
眾侍女聽他口氣不善,登時嚇得抖衣而顫,安靜了好半,這才走出一個侍女道:“回王爺……剛才奴婢……”
話未完,閏郡王斷喝一聲:“來人!把這不知禮儀,不曉尊卑的浪蹄子拉出去,給我狠狠地打!”
左右聽命,將那侍女拎雞一般拎了出去,不一會兒院子裏就傳來撕心裂肺的求饒聲。地上眾人皆不敢出聲,也跪著不敢動,有人忍不住哭起來,隻不敢出聲。
閏郡王沉聲道:“本王心情不好,你們倒喜氣洋洋的,存心跟我作對是不?”畢起身將那貼在門上的春聯、喜字全部拆了下來,一邊撕一邊道:“誰叫你們貼的?今年誰都別想過年!”侍女們見此,越發大哭起來。
正鬧的厲害,外麵有侍女進來掀簾子,一位衣著華麗的婦人昂首進入,見此情形連忙對閏郡王道:“這是怎麼著,誰惹著你了,一大清早上鬧的雞飛狗跳的。”
閏郡王連忙起身道:“愛妃來了,你不好好養病,這大冷的起來幹什麼?”
來人正是閏郡王的王妃任嫣,隻見她笑道:“最近感覺精神比先前好了一些,想起來走走,沒想到一來就碰見你發脾氣,你倒是跟我,到底是怎麼回事。”畢,吩咐左右放了挨打的侍女,讓人好生醫治,又讓左右都退了出去。
閏郡王看看奴仆們都走了,這才對王妃道:“你一直在生病,所以我不想告訴你這些煩心事。”
王妃笑道:“王爺愛惜臣妾,我本應該高興,隻是咱們是夫妻,所謂有難同當有福共享,臣妾雖愚鈍,講不出什麼大道理,然而當個旁聽者替你排解一些還是可以的,你隻管吧。”
閏郡王起身沉聲道:“哼!還不是那個楊言,這個混蛋一直跟我對著幹,先前因為有我妹妹一直護著他,我無從下手,如今正好父皇病了,我就建議太子撤掉妹妹的軍權,提拔任平先為平北大元帥去治治他,原本隻想打壓他的一下囂張氣焰,誰知這家夥居然敢公然造反,先是擊潰了任平先的兩萬大軍,後來又奪取了邊防要塞鎮雲關,整個上北境都落入他手中,隻怕從納息人手中搶來的茂林城也難以幸免,這還沒完,這家夥居然汙蔑我六大罪狀,我擅權幹政,控製太子,毒害皇上、圖謀皇位、走私軍火、結黨營私,號召下諸侯來討伐我,真是氣死我了,你看,我何曾要擅權幹政,那都是太子懶惰,不想處理國政,主動委托我去做的,最近太子似乎突然轉了性,再沒叫我幫他處理過國事,我辛辛苦苦忙活了一場,讓我白但了這個罪名,至於毒害父皇,圖謀皇位,地良心啦,我一直掌管內務府,最怕的就是父皇那邊出了什麼問題,一旦有問題,人人都疑惑是我做的,我整日提心吊膽還來不及,豈敢監守自盜?自己給自己添堵?父皇他已經七十多了,生個病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至於走私軍火,結黨營私,敢問底下那個王爺沒有門客和謀士在側出謀劃策?不然我的八個封地如何管理?如何征稅?而且我並不缺錢,為什麼要冒險去走私?所有生意都是合法買賣,從來沒走私過,每年給國庫交的稅,都能養活幾十萬軍隊!他居然敢如此喪心病狂將這些罪名都加給我,無恥!無恥!大膽!大膽!”
他越越激動,到後麵已經漲紅著臉,喘息咳嗽連連。慌的王妃連忙替他在後背輕拍安慰道:“你越活越回去了,這楊言造反在先,為了能名正言順,什麼話不敢?什麼事不敢做?你也值得跟他較真,我就問問你,各地諸侯有什麼動靜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