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兩眼瞪地發疼,簡直瞠目俱裂,美眸中射出的光芒恨不能都化成利刃將陌殤割成碎片,隻恨他竟如此算計於她。
陌殤卻仿若未見,隻一臉無辜地笑著,道:“暮雪啊,這可是常識,我哪裏知曉暮雪竟會不知這個道理,當初我可沒逼著暮雪繼承師母衣缽啊!”說著他又俯身緊盯她的紅唇,道,“暮雪的問題我都答了,該你告訴我了,你到底在口中藏了什麼。”
這個問題陌殤是一定要弄明白的,不然豈不是每次想親近她時都有可能被這隻小野貓抓傷。
暮雪正在氣頭上哪裏肯給陌殤解惑,一雙噴火的眸子一眯,她便要出招,可陌殤顯然早料到了她會如此,竟是先一步在她身上快速點了幾下,暮雪登時便覺渾身氣力一消,綿軟起來,無法動彈,分明是被陌殤給點了穴道。
接著在她的怒容下,陌殤笑著道:“暮雪乖乖躺著,為夫弄清楚你小嘴兒裏的秘密便幫暮雪解開穴道。”
說話間他探出手來捏著她下巴迫使她張開唇,湊了個腦袋認真地研究,她的丁香小嘴就那麼大點地方,他看了半響連貝齒縫都尋過了,瞧不出個所以然來,便將目光落在了她的小粉舌上,道:“暮雪莫不是將利器藏在了舌下吧。”
說著探手便要去撥弄她的舌頭,暮雪見他如此為所欲為,眸中銳色更盛,一張芙蓉麵也因憤怒燒地緋紅。卻並不出言阻止陌殤,隻在他手指送到唇邊時,那抹銳光再度像流光般掠出,隨之陌殤抽氣一聲,手指收回。
這回他算瞧清楚了,那傷了他的利器確實是被旖灩藏在了舌下,方才他手指過去,分明瞧見她小粉舌一卷,舌.尖便貼上了一個薄而亮的小刀片,她粉舌靈活地一動,那銳光一閃而過,接著又被她藏匿在舌下。
瞧是瞧清楚了,他的手指卻被狠狠地割開了一道血口,十指連心,殷紅的血淌出來,他有些委屈地瞧著那手指,暮雪卻怒氣稍去,恨聲道:“你再動手動腳,下次便不會這樣隻給你一道血口子了,非要削掉你的手指才成!有本事你點了我舌頭的穴道啊!”
暮雪說的惡狠狠,陌殤當下配合地抽了口冷氣,麵露懼意,道:“若方才探進暮雪口中的不是手指,是我的舌頭,這會兒我豈非要成斷舌啞巴了?”說著他眼神一抖,又道,“若方才暮雪不曾顯露此利器,隻引我靠近,出其不意,用那刀片割我咽喉,我此刻豈非已是一具屍首了?”
暮雪見他如是說,揚了下眉,道:“你知道就好!瞧你以後還敢不敢動手動腳占我便宜!”
陌殤點頭,盯著微顯得意的旖灩道:“好凶好狠的女人……”說著卻驀然一揚唇角,目光晶亮地笑了起來,又道,“那日我不過發現暮雪精通機關之術,暮雪恐我別有居心會泄露此事招來大禍便欲取我性命,如今我輕薄暮雪,暮雪明明能殺我於無形,為何卻隻是用此利器恐嚇於我?方才暮雪盛怒,卻不過將我手指劃開一條細細血縫,瞧,才淌幾滴血便不流了呢,可見今時今日暮雪對我已然不同,你這嘴強的女人,承認喜歡上了我就那麼難嗎?你既喜歡我,我也心悅暮雪,咱們有些親昵舉止,那也是發乎情而止乎禮,何需藏利刃於舌下,還如此威喝警告於我?”
暮雪聞言麵上一臊,卻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發乎情而止乎禮?這話從陌殤口中說出來也太叫人啼笑皆非了,都說古人將就男女授受不親,可這廝動手動腳簡直比她這個現代人都沒個顧及。如今他抱也抱了,親也親了,倒說發乎情止乎禮。
暮雪對男女那點事她雖再清楚不過,但那些都是無關乎感情的,她自己實是個保守的女人,不然也不會連初吻都保留著。
她從小被掐斷了感情神經,理智而冷漠,即便有一日要動情,也注定了她不會一見鍾情,也做不到迅速地墜入情網,她隻會在一點點地接觸中,在天長地久地相處中慢慢去信任接受一個人,相比一見鍾情,轟轟烈烈,她更願意相信細水流長,水到渠成的感情。
在她看來,她和陌殤遠遠沒到時時擁抱親吻的地步,可在這事上,陌殤這個本該知禮的古代人卻分明更荒誕放縱,故而他常惹的暮雪怒目相向。
暮雪哪裏知道,陌殤原就是個不受俗禮約束,放蕩不羈,為所欲為的性子,他並不曾對女子動心過,此刻二十有餘才遇到傾心的女子,又是一見鍾情,付了真心,血氣方剛,自然忍不住時刻想一親芳澤。而原本男人女人在上,便是一個更偏重性,一個更強調愛的,且男人在情愛上攻擊性原本就比女人強。暮雪想細水流長,水到渠成,偏陌殤情如烈火,等不得她,恨不能立刻將她變成自己的女人,據為己有。
暮雪此刻聽陌殤一本正經地對自己止乎於禮,張口結舌半響,忍不住蹴了陌殤一口,道:“呸,我都快被你吃幹抹淨了,還好說止乎於禮,我是有點喜歡你了,可那也是一點點,沒到本小姐心甘情願叫你抱叫你親的地步,我就是要藏利刃於舌下,你再亂來,瞧我不割斷你的舌頭!”
男人暮雪是了解的,你給他喝點湯他就想吃肉,吃了肉,便想日日吃,時時吃,大口吃。上回在水中她被陌殤親了去,回來便令沐紫給她準備了這薄刀片,就是要防著陌殤得寸進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