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修筠雙眸眯了下,眸中翻湧起陰沉的暗光,聲音卻蠱惑,道:“如今她如何了?”
南宮青瑤聽他聲音溫和,呼出的氣息都噴撫到了她的麵上,不由呼吸一窒,幾近癡迷地瞧著軒轅修筠那張邪魅俊美的容顏,道:“二妹妹她如今已和那武林盟主同床共枕成了露水夫妻,王爺莫再為她……啊!”
南宮青瑤話未說完,軒轅修筠扣在她下頜的手便猛然使力,南宮青瑤隻覺那手像鐵鉗一般捏著她,使得她的骨頭都要被揉碎了。她疼的淚水滾落,眼前一片迷蒙,慘叫出聲。而軒轅修筠卻絲毫不為所動,捏著她的下巴便將南宮青瑤狠拽到了床前。
南宮青瑤被他大力帶地胸口撞上紫檀木羅漢床上的凸出雕刻,一陣頭暈惡心。軒轅修筠卻俯身盯著她,道:“你再說一遍,他們如今怎麼了?嗯?!”
南宮青瑤淚水滾落出來,這才瞧清眼前的軒轅修筠,不過是片刻功夫,他竟像是變了一個人,方才還溫情隨和的模樣,此刻卻是滿臉戾氣,一身陰沉。
南宮青瑤跪坐在床跟,那股血腥味猛然濃烈了數倍,嗅著這樣的血腥味,瞧著這樣的軒轅修筠,她渾身都在打顫,哆嗦著雙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軒轅修筠卻是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頭又抬高了兩分,沉聲又道:“說!”
南宮青瑤嚇得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淌,急聲道:“他們如今正同床共枕,已是做了露水夫妻。我……不,小女沒有欺瞞殿下,小女說的都是真的。”
聽她這樣說,軒轅修筠麵上戾氣更盛,青筋直暴,他捏著南宮青瑤的手卻微鬆了些力道,驀然一笑,聲音又低柔了下來,道:“哦?同床共枕了嗎,這麼說青瑤今夜冒險前來是通知本王前去捉.奸的嗎?”
南宮青瑤見他突然又笑了起來,身上方才那股煞氣像是忽而被一陣風給吹走了般,可她卻心有餘悸,再沒了搔首弄姿的勇氣,隻哭著道:“是,小女替王爺不值,特來告知王爺,隻要王爺派一隊武功高強的侍衛圍住小樓,令眾人瞧見那武林盟主從小樓中出來,隻要揭露了南宮暮雪水性楊花,不三不四的真麵目,王爺便不會再被世人誤解薄恩寡信,無情無義了。”
南宮青瑤言罷,君卿睿卻又是勾唇一笑,道:“果真是好主意呢,隻是那南宮暮雪總歸是四小姐的姐姐,做妹妹的如此處心積慮,不辭辛苦地要壞姐姐的名聲閨譽,是不是太惡毒了一些呢?”
南宮青瑤聽的心裏一凸,摸不準軒轅修筠的態度,但見他此刻似並不惱怒,便壯著膽子又道:“實在是二姐姐的所作所為太令小女不恥,小女這樣大義滅親,也是為了正我南宮府門風。”
軒轅修筠再度輕聲出來,道:“正南宮府門風?那四小姐如今夜半時分,孤身到本王的寢殿中來,又當怎麼說呢?”
軒轅修筠的笑聲說不出的撩人心扉,他說話間神情輕浮,手指微微一挑南宮青瑤身上的黑色鬥篷,那鬥篷一落,登時露出南宮青瑤一身輕紗薄衫來。
薄如蟬翼的桃花色紗質外衫在燈光的映照下更加透明,半遮半掩地罩著女人曼妙的嬌.軀,一雙藕臂幾乎毫無掩飾地暴露了出來,裏頭蔥綠色繡著鴛鴦戲水的肚兜更是清晰可見。
軒轅修筠早見南宮青瑤深夜造訪,麵容精致,分明是經過刻意打扮,便料想她鬥篷下會是何曾風光,此刻瞧見她這一身衣衫,眸中半點驚訝都沒,閃過濃濃的譏誚不屑,厭惡和殺機來。
而南宮青瑤沒想到軒轅修筠會突然做此輕浮舉動,雖是懷著目的而來,但此刻身子驟然暴露在君卿睿眼前,她還是忍不住臉頰漲紅,羞澀難擋,此刻她哪裏還有功夫查探軒轅修筠的心情態度,隻嬌滴滴地扭了扭腰,道:“人家這也是無奈之舉,事急從權,倘使白日再來,哪裏還能抓到南宮暮雪的風.流事?再說……再說王爺豐神偉岸,是正人君子,得人敬仰傾慕,自然……自然和那奸佞無禮的武林盟主不同……”
南宮青瑤言罷,不見軒轅修筠回應,不由抬眸瞧向他,這一抬眸總算是瞧清了軒轅修筠一雙比冰雪更為寒冷的眼眸,那眸有殺戮,有殘酷,有嘲弄,清清冽冽卻唯獨沒有一絲情動和迷戀。
南宮青瑤渾身一抖,而軒轅修筠已驀然仰身躺回了羅漢床,用帕子試著手,他閉上了眼睛,卻道:“你說的對,本王是正人君子,自是不會碰你的。來人。”
隨著軒轅修筠的輕喚聲,站在廊下的侍衛忙快步進來,垂手而立,卻聞軒轅修筠道:“兄弟們連日守夜辛苦,這個女人自動送上門來便賞給你們了。”
軒轅修筠那語氣便好像再說天氣寒冷賞你們一人一口熱茶喝一般自然而然,南宮青瑤聽在耳中半點都沒反應過來,直到那侍衛上前來拉她,她才猛然尖叫一聲,麵色慘白,不可置信地盯著軒轅修筠。
軒轅修筠卻是閉著眼睛,神情安然地像是這屋中根本就隻有他一人般,南宮青瑤被粗.暴扯起,侍衛沒有半點憐惜地抓住她一邊胸.脯將她往外拉,南宮青瑤尖叫起來,“青王,你不能這樣,我是攝政王府的四小姐,是景王府的外孫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