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聽紅衣男子一本正經,毫不像是開玩笑的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間隻覺荒謬透頂,搞不好她還以為自己方才化身惡霸欺負了良家婦女呢,她張了張嘴,登時倒好笑地揚起了唇,眨巴著眼睛瞪著紅衣男子,道:“嗬,你冰清玉潔的小妞啊?摸個手要死要活的!既然這樣我任你摸回來咱們兩清便是,快點摸,摸完本姑娘還急著睡覺呢。”
暮雪說著將兩隻手伸出來往紅衣男子麵前一擺,一副任君怎麼摸隨便的模樣,紅衣男子的臉登時黑了,咬牙切齒地瞪著暮雪,半響說不出話來。
暮雪見他如此,白了個眼,道:“不摸就趕緊滾開,我連你姓誰名何都不清楚,竟要求我為你守身如玉,你不覺著可笑嗎?”
紅衣男子徹底對眼前女子無奈了,他嘟起唇露出一個哀怨的神情來,道:“我不摸,也不要和你兩清!你這女人,分明就是欺負我比你純潔!可惡!我就不摸,就叫你欠著我!”
他說罷鬆開暮雪退了一步,一副你就是欠了我,占了我便宜的模樣。
她欺負他純潔?!這人還能再睜眼說瞎話點不,是誰頂著張謫仙模樣,剛冒出來就隔空調戲了她?是誰在夜府門口當著眾人的麵兒抱著她不放手?是誰賴上馬車明明心裏門兒清偏裝作被她迷惑了騙的她給他擦拭了半響血跡?還有方才,她是摸了他手,可難道她拿著刀架在他脖子上不叫他動了嗎?
純潔?!狗屁吧!
暮雪懶得搭理這種無賴,想到這男人隔老遠站在樹上調戲自己的那一幕,她便意識到了不對,當時雖則隔得遠,她根本瞧不清楚這廝的長相,但依稀眉目如畫,神光熠熠,這廝皮囊分明極佳,絕不是此刻這種平凡的長相。
古代貌似是有易容術的,雖然暮雪的記憶中沒有關於這種江湖技藝的,但是不代表這個異世沒有易容,說不定這廝外貌上就是動了什麼手腳。藏頭藏尾,隱姓埋名,連臉都藏著,姓名都瞞著,倒要在這裏表深情,勾搭姑娘,真以為她是春心萌動,純潔天真的古代閨中傻姑娘呢!
暮雪嗤之以鼻地垂眸,繞過紅衣男子,直接無視他走向拔步床,一麵衝早縮在一邊裝木頭的馨瑤道:“不知規矩的丫頭,還不快招呼公子到前頭客院入住,像公子這樣懂禮數,知男女授受不親規矩,又潔身自好的人你怎麼好將人家帶到本小姐的閨院裏來呢!”
聽暮雪口出譏諷,紅衣男子搖頭一笑,卻也不再和她爭口舌,不待馨瑤言語他便邁步往外走,道:“暮雪先歇會兒,隻怕一會兒還有的鬧,我不礙你眼,走便是。”
他說著人已出了屋,腳步聲遠去,片刻便沒了一絲聲響,暮雪也懶得理會他去了哪裏,直接倒在了床榻上。
暮雪原身這身體雖是總受欺負,但到底還是沒行過遠路,幹活重活的閨中小姐,平日甚少運動,今兒她不過是騎騎馬,陪著夜家人玩了玩,這會子便渾身酸疼,看來她得盡快鍛煉身體,恢複到以前的靈敏柔韌才好。
還有馨瑤丫頭,看在她和暮雪原身情同姐妹,又忠心耿耿跟隨她多年的份兒上,她是不會棄了馨瑤的。再來她如今手頭根本沒人可用,馨瑤忠心,她也非用不可。
隻是依這丫頭如今的柔弱模樣,實在不夠給她添亂的,看來以後鍛煉她得拉上馨瑤才行,雖則這丫頭如今已雙十年歲,過了習武的最佳時候,可瞧著她長手長腳卻身姿輕盈,想必是個有運動天賦的。再來這丫頭是懂醫的,以後她多加引導,馨瑤這丫頭當還是很有挖掘潛力的才對。
暮雪想著,耳朵敏銳地撲捉到一行腳步聲,果真如紅衣男子所說,今晚還有的鬧呢。
“小姐,是老爺帶著一群奴才來了,白天時候老爺不占理,被小姐墮了臉麵,這會子老爺不會是來找小姐秋後算賬的吧?”馨瑤站在窗前,見南宮辰浩帶著一隊奴才,有男有女地進了院子,不由蹙了眉,有些擔憂驚慌地道。
暮雪早也猜到南宮辰浩會來,聞言她躺著沒動,卻不堪煩擾地揉了揉額頭,道:“放心吧,他不是來算賬的。”
暮雪聲落,外頭已響起了南宮辰浩的吩咐聲,“你們都先在此侯著,莫攪擾了二小姐休息。”
接著是南宮辰浩的腳步聲,很快他上了閣樓,進了暮雪的閨房,人未至而討好的笑聲先到。
“雪兒啊,爹爹以前忽略了你,這是為爹的不是,現在即知道你遭受了虐待,爹爹真是後悔不已,爹怎麼會相信君豔芳的話,以為她果真會將你當成親生女兒一般對待呢,過去的已經無法再改變,但是你放心,爹爹以後定會好好彌補於你,這院子太過破舊,哪裏是嫡女該住的地方,爹爹已經讓人將最好的玉梅園收拾了出來,裏邊有一大片你喜愛的梅花,雪兒這便隨爹爹搬過去,可好?瞧著你安安然然地住進去,爹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