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俊楚位居一品,堂堂將軍,今日在自家門前,竟然全家都被一個丫頭片子給欺了,他本就是武夫,心情暴躁,哪裏能忍受地了此等羞辱,見自己夫人也被震飛了出去,吐了血。即便有太子攔著,他也再難隱忍,當下便沉聲道:“太子殿下恕罪,這乃臣之家事,臣得罪了!”
言罷他推開軒轅逸筠攔住的手臂便再度揮劍朝暮雪去了。暮雪此刻剛從某某身上翻下,見他衝來,滿臉是血,猙獰鬼厲,她冷哼一聲,站起身來,迎著夜俊楚的劍一麵戰戰兢兢地退後,一麵低聲道:“就憑你也敢衝本姑娘叫囂,犬吠竟敢和虎嘯相抗,簡直笑話,我勸你趁早收手,免得命喪我手!”
暮雪這話簡直火上澆油,好不囂張,夜俊楚見她明明被逼的連連倒退,竟然還敢口出狂言,氣得頭發倒立,大吼一聲,撲勢更猛,“我殺了你!”
因角度問題,暮雪的身子被夜俊楚遮擋,百姓們根本沒瞧見暮雪開口,隻看到了她驚恐後退的身影,瑟瑟發抖的肩頭,看到了夜俊楚提劍朝著一個手無寸鐵的柔弱女子衝殺的無恥一幕,登時紛紛高喊起來。
“夜俊楚夜大將軍殺人了,無法無天啊!”
“暮雪姑娘快躲開,救人啊!”
甚至有些百姓已將手中能扔之物朝著夜俊楚扔了過來。夜俊楚聽到這些喊聲更怒了,再吼一聲,長劍如虹,寒氣滔天刺向暮雪,暮雪避無可避,夜俊楚的劍就要逼進暮雪身體,他麵色得色快意盡顯,可就在此事暮雪腳下一絆,人便倒了下去!
她突然消失,軒轅逸筠的身影瞬間近在咫尺,在夜俊楚看來這便像是換臉一樣,明明一劍要刺進南宮暮雪那賤人的心口,可怎麼這一劍就朝著軒轅逸筠去了。
且他發現上當時已經晚了,這一劍劍勢已發,去意已成,再難收回!
他驚得瞪大了眼睛,麵色都蒼白了,傷了太子哪怕是誤傷,那也是大罪啊!
軒轅逸筠見暮雪一步步往這邊退便猜到了她要做甚,故而站著並未移動,夜俊楚敢公然忤逆於他,便該嚐到後果,更何況,夜俊楚決定聯姻青王,助他三皇弟的時候,他便已經不能容他夜府了,想來暮雪這女人也是料定了此點,才會向他退來,將主意打到了他的頭上。
這女人精明著呢,知曉雙贏之事,他一定會幫她。
眼瞧著夜俊楚一劍刺來,軒轅逸筠仍舊沒有動,隻在感受到劍鋒時才微閃了下身子,這一劍沒能刺到要害,可卻割破了他身上玄色錦袍,在他胸前劃了一道口子,血湧了出來,不過破皮,憑他的身體恢複能力甚至不用兩日便能結痂,可卻足夠夜俊楚滿門抄斬!
暮雪跌倒,瞧夜俊楚一劍刺傷軒轅逸筠,她便站了起來,軒轅逸筠捂住傷口向著暮雪便倒了過去。
暮雪雖和軒轅逸筠完全沒有任何交流,可她和軒轅逸筠聯手做戲,卻心有靈犀,見軒轅逸筠不過傷了一層皮,竟然倒在了她的身上,她卻不得不任他靠在了身上,伸手虛扶在了軒轅逸筠的腰上,驚慌失措地大喊,“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喊罷,她又驚愕而憤怒地瞪向夜俊楚,道:“夜將軍,您對太子殿下不滿也不能公然刺殺太子殿下啊!這可是抄家滅族的死罪啊!”
嚇唬完夜俊楚,暮雪低聲對軒轅逸筠道:“太子殿下,這麼靠在我身上這便宜也不是白占的,你若演技真的不好不如我幫你如何?”
軒轅逸筠靠在暮雪身上,被她攬著,還沒弄清楚怎麼個一回事,便忽覺傷口一陣陣痛,手捂著傷口,血液沿著他的指縫往外流,一股陌生的內力在體內流動,他麵色瞬間蒼白如紙,好似受了重傷,那模樣當真是虛弱啊。??這!這……南宮暮雪竟是有內力的!而且,即使她現在正在使用內力幫他偽裝傷勢,他依舊無法從空氣中感受到任何一點的內力波動,唯有體內絲絲內力流動,帶著冰雪降世的寒氣,無比淳厚,絕非常人可比。
她隱藏了這麼多年的秘密,竟會在今日如此輕易的讓他知道……
感受到暮雪對自己的信任,軒轅逸筠話都不再說,將後續所有事都交給了暮雪,相信這個女人一定會給他滿意的結果,會叫夜俊楚今日滿身是嘴都得認下這刺殺太子的罪名來。
果然旖灩張口便先定了夜俊楚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