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將他擊飛的無名掌風且先不提,他手腕上紮著的暗器眾人卻都認識,那是青王軒轅修筠八歲生日時,皇帝親自手繪,聚蘭蒂聖域最好的兵器匠人,用最好的精鋼鍛造而成,送予愛子的生辰禮。一共八枚,平日都鑲嵌在軒轅修筠的腰帶間,既做裝飾,又是利器。
軒轅修筠甚愛這一套暗器,隨身攜帶,未有一日離身,葬送在他七星鏢下的人命早不知凡幾,本用不著人們驚訝,隻是眾人卻皆沒想到他這時候會出手攻擊夜子瑄,一時都有些不明所以。
尤其是夜子月,她見哥哥跌倒驚呼一聲撲了過去,眼望著夜子瑄手腕上的七星暗器,杏眼充滿了不置信和受傷,抬眸滾著淚水瞧向軒轅修筠。
軒轅修筠剛才根本就沒多加思索,手中暗器已經發出,他此刻麵上也掛著一絲詫異和愕然,迎上夜子月控訴神傷的目光,他麵上愕然盡收,冰冷沉肅起來,卻一個字的解釋都沒有,右手一抬,空氣中便似有一條無形的線,牽扯著夜子瑄腕上的飛鏢在空中劃出一道血痕,又回到了軒轅修筠的掌心。
接著在他掌心飛速旋轉出一朵冷花,鏘地一聲又扣回了他腰際的七星金色寬紋腰帶中。此刻他才淡眸瞧向夜子瑄,道:“本王一時失手,來人,扶夜公子下去療傷。”
七星寒鏢,一經出手,非死即傷,何曾聽過青王出手失誤過,隻是既然軒轅修筠如此說了,夜家便無一人敢提出異議來,侍衛將夜子瑄摻扶起來,夜子瑄竟哇地又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見哥哥因為自己遭受如此重傷,夜子月淚如雨下,心酸傷痛包裹住她的身心,甚至連再去瞧軒轅修筠的勇氣都沒有了。
軒轅修筠那一下不過是傷了夜子瑄的手,並不會有任何內傷,可夜子瑄這連吐鮮血,分明便是內髒受了眼中之傷的緣故,可見方才那將他揮出去的掌風之淩冽。
見愛子受了如此重傷,竟還是在自家門前,夜俊楚麵色猙獰起來,目光銳利掃過四周眾人,揚聲道:“是誰傷了我兒?!有種給老子……”
他話未說完,但聞啪啪兩聲響,竟有兩道淩冽的白光閃過,隨著清脆的聲音,夜俊楚兩邊麵頰迅速地浮現了掌印,且身體也被這兩個耳光扇的踉蹌兩下,他顧不上感受疼痛,臉上便露出了驚懼。
方才有人暗中傷了夜俊楚,他沒能感受到那人是從哪個方向出的手,隻以為是一時不防之故,可現在他喊話時明明集中了所有注意力,渾身防備,竟然還是被人當眾掌了臉,且他竟不知那人是從哪裏出的手,這簡直太可怕了!
夜俊楚麵色大變,虎目圓瞪,驚恐地四處尋找。
軒轅逸筠卻已目光深邃地盯向了那頂停在夜府門前的花轎上,方才有人出手致使秦嵐的馬兒受驚,他便察覺到了那股來自轎中的沉肅氣息,剛剛夜子瑄被掌風擊地飛出去,他更是確認了自己的感覺,這轎中有人!
而此刻夜俊楚出聲時,他更是將注意力都凝聚在了那轎子上,夜俊楚被人掌嘴於無形,那轎簾竟連動都不曾動上一下,夜俊楚乃是蘭蒂聖域的一品將軍,武藝自然不凡,能如此輕易地叫夜俊楚丟盡顏麵,且連對手是誰,身在何方都感受不到……
軒轅逸筠盯著轎簾的眸子不由微眯了起來,垂在身側的雙拳也倏忽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