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你再一遍!”容升氣得一哆嗦,大手狠狠的拍在茶幾上,發出“啪”的一聲巨響,把眾人嚇了一跳。
雲千頌蹺著腳坐在真皮沙發上,畫著淡妝的臉上毫無表情,似乎沒有聽到容升的怒斥。
稍後,她拿起茶幾上的普洱茶輕抿一口,一雙墨眸直直的看著容升,風輕雲淡地吐出了三個字:“我不去。”
“這茶也喝了,話也了,沒什麼事兒我先走了。”雲千頌罷拿著包包起身就走,也不顧及容升的怒火中燒。
“走了不要再回來了!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雲千頌換好鞋剛走出別墅門,就遇到了剛回來的少年。
少年一頭褐色的短發,一張俊美異常的臉上五官精致,左耳上一枚黑耀石耳釘折射出冷光,一身白色休閑服襯得身形修長挺拔,隻一眼便令人移不開視線。
容葉抬頭,看到了站在白色雕花門旁的俏影,她穿著一襲清新淡雅的淡藍色連衣裙,如同一朵清麗脫俗的野花。
可惜,隻有他知道,她可不是什麼清新淡雅的野花,她是那暗夜中妖嬈豔麗的紅玫瑰,美麗而誘人的外表下確是滿身尖銳的利刺。
“去哪?我送你吧。”容葉衝著她笑了笑,語氣平和輕柔得像是在與普通朋友交談一般。
“花園區。”雲千頌也淡然一笑,即使踩著七公分的高跟鞋,她還是比眼前的少年足足低了大半個頭。
開著蘭博基尼的少年左手隨手扶了扶茶褐色的墨鏡,瞥了副座的俏麗佳人一眼,又不動聲色地移回了目光。
她既是清純潔白的白百何,也是妖嬈豔麗的紅玫瑰,而這個秘密,隻有他知道。
那年,她八歲,他五歲。
常年忙於公司事業的父親容升意外的回家一次,還帶回來了一個女孩。
“七七,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了,這個是弟弟。”
“容葉,過來叫姐姐。”
“我才不要!”容葉抓起沙發上的抱枕直直衝她扔了過去,轉身就投入了母親的懷抱。
那一刻,他明明就看了到她眼中的悲傷,她的大眼睛卻木然的看向別處。
那時候的她,留著齊肩的短發,齊劉海下一雙大眼睛格外動人,俏挺的鼻子下一張緊抿的櫻桃嘴,一身紅色裙子,腳上是一雙紅色皮鞋,皮膚白皙細膩,像個精致美麗的洋娃娃。
如果不是她的眼神太冰冷又不愛話的話,她一定是個討人喜歡的女孩。他想。
她十一歲,他九歲。
他們在同一所貴族學上學,她五年級,他三年級。
每上學他堅決不與她坐同一輛車,嫌棄!十分的嫌棄!
每次同學問他:“容葉,每和你一起來上學的那個女生是誰啊?”
他總是不屑的白眼:“不知道,不認識。”
後來,她不再和他坐同一輛車,也拒絕了容升給她再派一輛車的做法,每騎著一輛自行車早早的獨自上學。
她教他做手工,她幫他寫作業,她監督他彈鋼琴,她幫他在不及格的試卷上簽字……
那時候,他覺得,其實有個姐姐——很不錯!
她十四歲,他十一歲。
每總會有女孩往他課桌裏塞各種各樣的糖果、各種形狀的餅幹,他總是十分厭惡的扔掉。
然後,他開始發現她課桌下經常有類似情書的各種書信,還時常伴隨著各種蛋糕、巧克力,他好奇的拆開。
“這個字真醜!”
“好肉麻啊!”
“你就是我心中明亮的燈塔?呸!你才是燈泡呢,我們家七七才不是燈泡!”
於是,他又有了一個新的興趣,每暗地裏偷偷地把這些“告白信”全部處理掉,從那時候開始,他的作文水平得到了質的飛躍。
她十五歲,他十二歲。
喜歡她的人越來越多,他攔不住了呢。
他開始喝最不喜歡喝的牛奶,他開始打籃球開始努力學習,他想,如果他變得優秀,是不是就可以離她近一點?
十三年,足以改變很多事情……
如今,她二十一歲,他要十八了呢!
這是不是明他可以站在她的身邊為她遮風擋雨,做她的保護傘了呢?
“老頭跟你什麼了?”容葉收回思緒,漫不經心地問到。
“他給我安排了相親。”
容葉聽了身形不禁一頓:“老頭瘋了吧,你才剛畢業多久啊,讓你去相親!你不會答應他了吧?”
“沒。”雲千頌拿出手機打遊戲,點開好友列表,看到那個人的頭像依舊是灰色的,又退了出來。“我想辦法把老頭的疑慮給打消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