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石店裏,一張木桌擺在店裏的正中央處,一群人圍著那個木桌,爭先恐後的向裏麵探頭望去,一陣機械轉動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那群人圍著的是一個兩鬢稍白的老漢,此時的他,正心翼翼地在磨一塊純黑色的石頭,這塊石頭粗糙無比,像是一種粗製濫造的東西,然而,那純黑的石頭表麵上,一點點的綠意從裏麵萌發了出來。
那點綠意雖隻有一點,但能夠絕對地證明這石頭裏蘊含翡翠,隻要有翡翠,就是穩賺不賠。
這塊石頭裏出綠了,大家不禁激動不已,不求這塊石頭是自己的,隻求看個熱鬧。
人群的最外層,一個圍著黑色圍巾,帶著墨鏡的少年站在最外圍。
他的雙眼被墨鏡遮住,隻留下一層淡雅黑,其實透過那層墨鏡可以看到。
他的睫毛在微微地顫抖,因為,那塊石頭就是他自己的。
他有些緊張,但還是裝作冷靜地站在最外圍看似漫不經心地望著裏麵那人磨石。
實際上,他不是在看,而是在聽。
視線被擋住,怎能看,不過憑著人群那漸漸因為緊張而急促的呼吸聲,他聽得出來,這石頭——出綠了。
終於,許久的一段時間過後,人群中爆發出了一陣激烈的掌聲,那個少年緊張的心也隨之放鬆了下來。
圍著的人群頓時散開在兩邊,那個老漢從椅子上起身,雙手顫巍巍地拿著一塊拳頭般大的綠色翡翠,仿佛是在拿著一件價值連城的寶貝。
隨後,這顆翡翠被他遞給了這個少年,
這個少年五指從那老漢的手掌上拂過,五指隨即攥緊了這塊翡翠,像一道影般,轉身就出了店門,不做一絲停留,門口的自動門隨之而開,隨之而閉。
這個少年,,名叫蕭凱峰,一位十八歲剛剛畢業的青年,因為。
自從他那來到這店裏的時候,就感到這石頭仿佛是在釋放一股靈力在召喚著他,於是他下決心,一定要買。
今夜他偷拿了家裏的十幾萬元,堵在了這顆石頭上。
果不其然,這一夜這顆石頭開出了翡翠,價值少也是上百數千萬。
燈紅酒綠的街頭,蕭凱峰順著一條馬路向前走去。
黑色圍巾、墨鏡隨之摘下,他那清秀的眉目完美地展現了出來。
他的左手伸進在口袋裏一遍遍的鼓搗著這塊翡翠,那翡翠的表麵,光滑的手感立即讓他判定了這個翡翠,必定是價值不菲的品種。
有錢,那麼他的腦海裏,自然滿滿的都是今後飛黃騰達的日子。
蕭凱峰沉醉於腦海的幻想裏,想了想,笑了笑。
這顆翡翠遇到他之前,這是幻想,但這顆翡翠遇到了他之後,這便現實。
生活的苦逼日子終於要結束了,有了這塊翡翠,隻要賣出去,就可以享受美好的人生。
蕭凱峰想著想著,不禁張開雙臂,雙眼閉上,迎著風走,沐浴在這和煦的晚風裏。
沐浴著沐浴著,最為舒適的時候,這風突然停了,突然沒了。
麵前,一定有什麼東西在擋著風。
他的腦海裏剛反應過來,準備睜開眼,卻猛然間就感到胸口一涼,一股股透心涼的感覺直沁他的心脾。
那感覺,好比是一顆冰柱插進心髒,透心涼,心卻再也不能飛揚。
蕭凱峰恍惚地睜開了眼。
隻見麵前有一位身形高大的男子正麵露凶相地望著他。
此刻,那個男子的一支手臂向著自己的胸部杵著。
順著那支手臂望去,一把匕首的上半部分已經深深插進了自己的胸口,殷紅的鮮血正止不住地向外噴射。
血紅的刀刃,那雙眼,也是血紅的,地麵也是血紅的,驚豔而又恐怖。
蕭凱峰看著麵前的男子,他的手臂正朝著自己的口袋伸去,而口袋裏,就是那顆翡翠。
這人,一定是來搶他的翡翠,不過這下手,真狠,直接取了蕭凱峰的命。
瞬息間,那把匕首從胸口間拔出,胸口的血液開始女散花般噴出,越來越多,越來越急。
蕭凱峰立刻倒在了地上,雙眼一翻。
他心髒的跳動也薄弱了下來。
蕭凱峰的腦海裏,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亮,隨著他的氣息逐漸減弱,他的腦海裏的一切事物也就越來越黑。
由傍晚的黑轉至午夜黑,直到什麼也看不見。
蕭凱峰不明白,為何自己能夠將腦海裏的景象看的如此清晰,即使是在一片黑漆漆的環境裏。
這感覺,自然不好受,就像盤古醒來時,周圍黑暗一片,混沌一片,自己就像隻迷途鳥一般,不知自己從哪來,又該回哪去。
“死在這裏,不甘心啊。”他想著,想要從這一片黑漆漆的環境裏掙紮出來,可沒有方向,沒有地圖,沒有路線,一切都那麼迷茫。
突然,腦海裏的遠方,一層燦爛的光亮仿佛是打破了這黑漆漆的環境,不過隻打破了一個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