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如果能斬殺一切,那現在我是不是不可救贖
我似乎是被上天拋棄的孩子。我一出生就被母親驚慌的丟在床旁,一臉的恐懼看著我。
我是被顬救下的。那時父親是族長,為顧及全村,他是想將我抹殺掉的,可是顬救了我。
可是在那時救下我又有什麼用呢?自我懂事以來,大家都疏遠著我,大人們看我的眼神,有恐懼的,有痛恨著的,還有憐憫……我曾問過顬大家為什麼這麼討厭我。顬沒說話,垂下的發擋住了他的雙眼,看不出他的喜怒。他隻告訴我,要我活著。
對於母親我並沒有太大的感情,隻是當別的小孩子牽著自己父母的手時,我也會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身旁,對著虛空攥了攥手。
那時也不懂什麼叫做孤寂,隻是在忍者學校看著別的小孩在打鬧時,會羨慕,可每次我跑過去,他們就會推開我,用厭惡的眼神盯著我,然後跑去其它地方繼續去玩。而我隻能坐在原地滿臉羨慕的看著他們,沒人向我伸出手,也沒有人問我難不難受……
顬隻會整天擺弄他的傀儡,偶爾興致好也會同我說上幾句話。大多時候我都是在發呆與練習忍術中度過的。
在學校我的成績是最優秀的,可我越是優秀大家看我的眼神就越冰冷。我不懂他們為什麼會這麼對待我,也沒人告訴我該怎麼做才可以讓大家不討厭。
十歲那年,我同大家從忍者學校畢業,成為下忍,沒有老師肯教導我。顬便擔任我臨時的老師。
顬告訴我,要想在戰場上活著回來,那就必須有足夠強的力量!自此我比從前更刻苦的修煉。
有一天,顬突然問我,是不是很恨村裏的人。我抬頭望天,好久才悶道“嗯。”顬苦笑。我問他,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才讓大家這麼討厭我?顬搖頭,說著“你沒錯,錯的是他們。”顬說完便走進了木屋裏。顬老了,再不似當初的顬。
是的,我沒錯,錯的是他們……
在我十一歲那年,忍者第三次大戰開始了。我所在的村莊夾在土之國與火之國的中間地帶,所以戰爭一爆發最先受到攻擊的便是我們。
村裏所有的忍者都出動了,可還是未能抵擋住岩忍的攻擊。那是我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場景,血從人的血管中迸出,飛濺到半空,撒在周遭。他們一個個在我眼前倒下,我卻無能為力。
就在我被眼前的場景驚呆時,顬不知從哪冒出來,抓著我就跑。跑了很久,離村莊越來越遠,顬才停下來。我問他“你這是做什麼?”顬透過我看著山下被火染得通紅的村子,聲音沙啞的說道“救你啊。”
那時我才知道,顬是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擔心我安危的人。當你在一個滿目都是神情漠然,
居心叵測的陌生人世界裏,當你麵臨絕境,孤立無援的時候,有這麼一個人對你伸出手,那個人,會是你願意付出一切的存在。
“要回去麼?”我問他。顬是無法做出臨陣逃脫這種事情來的,我比他自己還要了解他。“嗯”他回答。“那你就走吧。”我背過身不去看他,我又一次被拋棄了。隻見他說“拓羽,好好活下去。”然後他就跑下山了。我沒有呆在原地等他,因為我知道,那個曾經替我擋石子,教我忍術的老人再也回不來了,他長眠在他最愛的故土裏,陪在他最喜愛的大家身旁。隻是他丟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