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稍停頓,又喝一口果汁:“石老板的熱心腸從未改變,後來他還特意跑到保育院,跟院長了解我離開保育院的原因,還給保育院捐了款……”
李夢穎秀美的長眉一挑,清眸盈光動人,問:“你怎麼那麼早就離開保育院,還說是被趕出來的,這又是怎麼回事?!”
我又不禁苦笑,語氣淡如雲絲,說:“算了,過去的事,不提了,一提又是長篇大論!”轉移話題,“我在北京的事,也不想讓東城的人知道,我想與東城的一切斷開聯係,你們能幫我保密嗎?”
母女愣住了,定睛看著我,臉上寫著無盡的疑惑。
我心中的苦澀像膽汁在心裏化開般,緩緩地說:
“我跟別人簽了一份合約,如果違約,就要賠付一百萬,”看著她們關切的神情,笑意瀟灑,“你們把我今天說的話當沒聽過,也不要把我在這裏的消息告訴任何人,自己的家人知道就算了!”
我看了身邊的高文一眼:“高文年紀還小,不太理解我們今天談的這些。不過,他很聰明很懂事,不會亂說話,尤其是傷害我的事!”
高文眼神疑惑地看著我,顯然大概明白我們在談什麼,仍然十分懂禮明事,一句話也沒問。
母女倆點了點頭。
似乎想到,我也算是與江成偉徹底斷了聯係,李家兩個人的神情更輕鬆。
李夢穎問:“那明年畢業的事你怎麼辦,不至於就真的不回去了?”
我淺笑依然,說:“沒事,這件事,到時候我會讓室友在那邊幫我,畢業論文我會做好了發給她們!”
“那你在這邊做什麼?”雖然我與李夢穎尚未算得十分熟熱,但她眼中的關切之情,不像有假,“找到工作了嗎?還是直接在家裏做全職太太?!”
聽到這句話,我心裏大流淋漓--我與高家的關係,還沒走到這一步。
我仍平淡自然,緩緩地應道:“現在,我在給一個歌手做助理,參加青歌賽,下個星期正式開賽!”
“怎麼?!”
李夢穎幾乎要跳起來,震驚無比,瞪著我:
“如果是這樣,你想保密,恐怕很困難了!除非你能搞定你的室友江玉立,她也來北京了,而且是以小賽區第二名的成績來的!前兩天她還找我,讓我在北京找個名人幫她,為這件事,我正煩著呢!”
我不算很驚訝,江玉立唱歌本來就好聽,加上經常練習,有這樣的成績不足為奇。
不過,我不明白,她怎麼知道李夢穎的聯係方式?
李夢穎看著我的眼神,似乎已經猜到我在想什麼,接著說:
“你這個室友,絕不是省油的料!那次我到你宿舍找你,我們見麵的事被她知道後,她就跑過來問我要電話號碼,因為是你的室友,我無法拒絕,就給了她!”
她臉上一片難堪:“之後,她打了好幾次電話給我,叫我出去玩,我沒搭理她;誰想到,這次來北京,我把電話號碼換了,她居然打到我家裏去,我爸連你的事同她的事,一起告訴我,當時我聽著,心裏就很不是滋味,後來我給她回電話,她就跟我說這事……”
頓時,我心裏七上八下,胸腔內如翻江倒海般難受,又想起沈洪叫我留意我室友中的某個人。
現在,我更肯定,在沈家給我栽贓陷害的人中,江玉立肯定有份,隻是,她究竟得到了什麼好處?
李夢穎見我沉默著的臉色難看,仔細審視我一眼,緩緩地問:“怎麼了,我能幫你什麼嗎?”
“你答應她了?”我神色恢複正常,若無其事。
“沒有!”
李夢穎臉上還是極不爽快的神色:“雖然我爸是市長,可從不弄權舞私,我們凡事謹慎小心,更別說與什麼名人來往!再說,那也是在東城,現在在這個人擠人的城市裏,我們什麼也不是,又哪談得上給她介紹名人?!”
“我猜想,也許,她想讓你介紹音樂學院的老師給她。畢竟,她的背景也是一窮二白,什麼也沒有,就想靠朋友幫個忙。”
李夢穎笑容微苦,說:“我雖然被音樂學院破格錄取了,可我在舞蹈係,跟音樂係哪扯得上什麼關係?!再說,這段時間,我隻是先在北京安頓下來,還沒有開學,一個老師都不認識,從哪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