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住了幾天院,身體好了些便吵著鬧著要回來。他心裏多少牽掛著自己辛苦打下的江山,一出院就在焦頭爛額的處理公司事物。
我以前不喜歡去那幢大樓的,而現在卻主動的陪著老爹上班下班。
夏署冬抽不開手,他的公司有也事情要忙碌。隻是他下班後再沒有回過公寓,一路開車到了宅子裏。
老爹趁著自己病著的絕佳機會,有意無意的讓我接管起公司的事宜。
我拒絕不了,我也沒法拒絕。那是他的江山,是他轟轟烈烈一生中最具傳奇色彩的成果。他舍不得它,我舍不得老爹。
從前我常想,長大到底是種什麼樣的概念呢。
年滿十八嗎?
不。
應該是懂得珍惜,懂得承擔。
也許是老爹身子還未好全,夏署冬沒有再提起結婚這件事。隻有我指尖那枚他戴上的戒指在默然的發光。
我等夏署冬正式的在老爹麵前說起結親的事宜,一天又一天,先等來了林琳柒和何堯的婚禮請帖。
“怎麼,林琳柒和何堯好上了?”並不太清楚這段糾纏往事的老爹瞧著大紅色請帖問我。
我有些尷尬,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年輕人啊,總是這樣,今兒一個花樣,明兒一個花樣……撞得一身傷口了,才知道收心。何堯和林琳柒在一塊也挺好的。是好事。”
“是好事。”我答,“就是不知道該送什麼禮。”
老爹笑,財大氣粗的揮手:“送她一串金鐲子,閃瞎她的眼睛。”
當然不能送這個,我想了好久,送了一個粉紅色的小床,夏署冬直接了當的準備了一個大紅包。
我有些傻眼:“作為孩子他幹舅,你就包個紅包?”
猶記的冬天的時候,林琳柒過生日,他送了把名貴又浪漫的藤傘。現在直接包個紅包,也太敷衍了事了。
這委實不太像他。
正在開車的夏署冬心不在焉的點頭,像是根本沒有聽見我說了什麼。他的眼神空洞,瞧著渾渾噩噩的,和往日相比,簡直換了一個人似得。
眼見著婚禮的酒店就在眼前了,我沒忍住,問:“夏署冬你最近怎麼了?”
他沒做聲。
我提高音量又問了一次,他這才如夢初醒的緩過神來,連聲問:“怎麼了?”
“不是我怎麼了,是你怎麼了。”
“我沒怎麼。”他抿唇,努力的像作出一個微笑的樣子,卻不大成功。
我看著他這幅神情,心裏慌慌的,像是整個人都懸空,雙腳碰不著地麵,無數的黑暗籠罩在四周。
茫茫然,讓你看不見從前現在。
“出什麼事情你別一個人藏著掖著不告訴我。”
他揉著我的頭發,“嗯,好的。不會……有什麼事情的。”一邊說一邊在保安的指引下泊好車。
我和夏署冬來的不算太早,進包間的時候,裏麵已經落座了不少的人。林琳柒和何堯並未到,他們和著剛滿月的寶寶正在趕來的婚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