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怒喝,一群身著黑色西裝、帶著黑色墨鏡的男人湧了進來,並整齊劃一地左右站成了兩列,將淩楓和絡腮胡男子等人夾在中間,之前還剩下的一些膽子稍微大點的圍觀的好事者這會也已經盡數散去,匆匆逃離了這愈演愈烈的是非之地,仿佛再不走就真的會殃及池魚般。
“龍……龍哥……這是什麼情況?”
其中一個膽子比較小的矮個子男人見了這浩大的陣狀不免心虛不已,膽怯了起來。
“你……你問我?我……問誰啊!”
剛剛還殺氣騰騰的絡腮胡男人這會說起話來卻不禁結巴了,隻有淩楓依然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隻是臉上憑添了一絲厭惡,因為他不用想也已經猜到來者究竟是誰了。
沒過一會,果然從那兩列整齊的隊列中間緩緩走出來一位年約六十歲上下,兩鬢微霜、麵容親和卻又隱約透露出一股讓人不敢輕易靠近的威嚴的穿著整潔、筆挺的銀灰色西裝的老人。隻見老人目不斜視、步履堅定地緩緩向淩楓走來,而淩楓臉上的那一絲厭惡卻表現得更加明顯了。
“少爺,你該回家了。”
老人說話的語氣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仿佛隻是在例行公事。
“嗬……”淩楓先是冷笑了一聲,而後繼續說道:“好幾年都過去了,可您還是跟以前一樣,但凡我闖禍,為我收拾殘局的……總是您,達叔。”
在淩楓故作輕鬆的語氣裏,達叔還是聽出了一絲悲涼,這讓他不禁有了一絲動容,繼而語氣也稍微軟了下來。
“少爺,回家吧。”
“回家?那還是我的家嗎?一切……真的還可以……回得去嗎?”
或許是因為心裏太悲傷,又或許是因為手上的傷口流了太多的血和那體內還未完全散去的酒力,淩楓說話的語氣顯得越來越虛弱、無力,就連站著的身體也顯得有點晃悠。
“少爺……”
達叔的語氣也顯得很無奈,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安慰淩楓,隻得頷首示意身旁的兩個高大的黑衣人上前去攙扶淩楓。
“你們先扶少爺出去,我待會就來。”
“是!”
淩楓本來並不樂意被人攙扶,但由於確實有點虛弱得站不穩了,所以他隻能任由那兩個黑衣人一左一右地架著他往外走。
“喂……喂!你們這就……想……想走啊?”
眼見著淩楓就要離開,絡腮胡男人終於鼓起“勇氣”說話了,雖然依舊還是沒有什麼底氣,但他卻仍不死心地雙手打開,橫在淩楓和那兩個黑衣人麵前,硬著頭皮想要阻撓淩楓離開。
黑衣人見出路被阻攔,不由得看了看達叔,隻見達叔麵無表情,隻是輕輕地揮了揮右手,示意他們繼續向前走,不用理會絡腮胡男人的阻攔。
於是,就在絡腮胡男人張口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其中一個黑衣人便伸手一把將攔在麵前的絡腮胡男人一把推開,力氣之大,害得絡腮胡男人一個踉蹌,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腳跟,不至於跌倒,然後,那兩個黑衣人便若無其事地攙扶著淩楓離開了酒吧,絲毫不理會身後早已麵如土色、又氣又急的絡腮胡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