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突然斂了所有神情,一動不動,帝荀突然感覺到了什麼,他飛速朝他飛去。
明蕪見帝荀動了,心裏一喜,可下一刻他就被嚇到了。
帝荀飛速朝他飛來,輕易便破了結界,明蕪還來不及掉在地上就被帝荀一手握住脖子。
明蕪喘不上氣來了,他很難受地掙紮著,艱難開口問道:“你怎麼了?”
‘帝荀’沒有回答,隻是突然全身僵硬了一下,而後一個人從他心裏分裂出來了。
明蕪看到被分出來的人是帝荀,驚恐看向握住自己脖子的人,赫然便是那心魔,明蕪更加痛苦地大力掙紮起來。
他於那心魔不過就是像大象與螞蟻,隻是心魔似乎不著急弄死他,而是看向帝荀,“怎麼樣?跟不跟我走?”
帝荀看了看明蕪,見他越掙紮越痛苦,忍不住出聲喊了一句,“別亂動!”
明蕪隻好放棄掙紮,像破布一樣被心魔握著,他努力斜眼想看帝荀一眼。
“放開他!”帝荀沉聲道。
“可以。”心魔倒是很好說話,“隻要你能答應我,我便放了他。”
“答應什麼?”明蕪雙手掐住心魔的手。
“與你無關!”心魔突然朝他大吼一聲,明蕪完全沒有防備能力,直接被吼暈了。
帝荀心疼地不自覺上前幾步。
心魔嘲諷他一句,“瞧瞧你現在這模樣,還有先前那不可一世的樣子嗎?”
“本尊不需要!”帝荀突然祭出一把匕首舉向自己的心髒方向,抬頭看他,“放開他,否則本尊便下手。”
那是帝荀內丹所在的位置,他剖出內丹自毀的話,心魔的修為也會被毀,屆時就算是明蕪也能吊打他。
“你以為我會怕嗎?”心魔似乎篤定他不會下手,驕傲地仰起頭。
岐貞與天帝卻紛紛上前幾步,想要去阻止。
這內丹毀了,心魔自然是容易收拾了,可帝荀幾萬年的修為也會被毀,不要說重新練回來,估計能不能活多幾年都難說。
“那你便試試。”帝荀一邊說著,一邊將匕首往心髒方向緩緩推進去,那血瞬間染紅了整把匕首,而他依舊麵不改色,仿佛做著被辭的那人不是自己。
心魔剛開始一直是看好戲的態度,直接帝荀開始旋轉匕首,心魔才急了,“行了,我放人還不成嗎?”說著他將明蕪隨意一扔。
帝荀不顧那把匕首,飛身向前接住明蕪,確定他沒事之後才徹底鬆了口氣。
帝荀還有事情沒解決完,他將明蕪交給岐貞後,自己又站回心魔跟前,“本尊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是自己回還是本尊幫你?”
“我既然逃出來了,就斷然沒有再回去的道理。”心魔說著便隔空將帝荀胸口上匕首拔了出來。
他將匕首拿在手上把玩,“這把匕首也是天父賜予你的吧?竟然拿來剖內丹,可真是長本事了。”他說話的姿態仿佛一個長者。
帝荀突然被拔了匕首,竟然依舊保持著麵不改色,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你知道嗎?”心魔斜睨著他,“我最討厭你這副模樣,明明很痛還要裝作什麼感覺都沒有!”說著他將那把匕首狠狠扔向明蕪。
帝荀這才驚了,他想要過去接住,結果胸口上的傷口被牽扯到了,被那把匕首所傷的傷口,隻能靠肉體上自己去愈合,法術神力根本用不了。
這把匕首,岐貞恐怕沒有能力去接下它,可他還是用盡全力去阻擋,甚至打算用自己身體去攔住它。
隻是心魔突然拋出一條鞭子,直接將他打到一邊去了,匕首直直中了明蕪的心髒。
帝荀眼睜睜看著,眼底流露出極大的哀傷,這把匕首尚可殺了他,何況是明蕪這個法力低微的。
天帝本來也想攔住那匕首的,結果還是晚了一步,眾人隻能看著明蕪迅速被一片紅包圍了。
帝荀仰天痛苦大叫一聲,強忍著痛苦飛身上前到了他的身旁,他雙手顫抖著扶起他,將他摟在懷裏,“阿蕪,不可能的……這不可能……”
心魔卻得意大笑起來,甚至笑得彎下了腰。
可是帝荀壓根聽不到周圍人的聲音了,他隻知道,他又一次失去他了……而且這一次可能是永遠了。
岐貞也已經顧不得痛了,他不可置信地走了過來,久久說不出話,畢竟這麼多年來,明蕪就真的如同他的一個兒子一般,說沒有感情那是假的。
過了許久,帝荀才放下明蕪,他站起身,低著頭,經過岐貞時,留下了一句話,“替本尊照顧好他。”
照顧?可是人都已經死了……岐貞剛這麼想,突然瞳孔放大,像是想到了什麼,他轉身想去阻止,卻隻能看到一個火紅的洞口,帝荀帶著心魔縱身一躍進去,沒一會兒,那個火紅的洞口就關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