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呈胤把安陽玠羅送到宮門前便走了,他笑著捋了捋安陽玠羅的鬢間的發,道:“在宮中等我,所有的事情都有我呢。”
安陽玠羅笑著入了宮,守衛認得她,就算沒有令牌也會給她放行。
安陽玠羅沒有什麼可擔憂沒有什麼可煩惱的,因為她的身邊有顧呈胤,以後凡事都會打理得井井有條,自己所要做的事便是好好的陪在他身邊,照顧他。
顧呈胤又走到安晏王府門前,他看著那莊嚴肅穆的青磚高牆,突然覺得可笑至極。自己向來不喜有求於人,但卻時時刻刻活在求人之中。
安陽幾珩很閑,他正悠悠然的在花園之中親自澆灌盆栽,又親自修剪枝條。他看到顧呈胤進來,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滯半分,他問道:“呈胤有事?”
“我想麵見皇上。”顧呈胤道。
安陽幾珩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顧呈胤再次用堅定的口吻重複一遍後安陽幾珩才知道自己沒有出現錯覺,他放下剪子坐在桌前問道:“怎麼無緣無故心血來潮?”
“他要把羅兒許給慕容矩。”顧呈胤道。
“莫辰國的太子?”安陽幾珩挑眉,眼裏寫滿了不相信。安陽幾瑞是他的弟弟,他的心性他最為了解,不可能無端的做出政治聯姻這些事來。
“若他真要把羅兒許給他,你見皇上也於事無補。”安陽幾珩的口吻很是閑散隨意。
顧呈胤歎了歎氣,隻好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全數說出。安陽幾珩聽完有些不可置信,卻還是道:“明日你隨我進宮。”
顧呈胤回府便去樊音那裏準備找一身隨從樣式的衣裳,可樊音的身量不如顧呈胤的高大,穿在身上依舊是小了些。無奈之下隻能找了一身素色的衣裳,料子雖好但好在樣式樸素。
宮中無人認識顧呈胤,他跟在安陽幾珩身後,宮人見了也以為他是安陽幾珩的隨從罷了。宮人亦是覺得驚訝,幾年不露麵的安陽幾珩這幾日竟然頻繁的出現在宮中,但想想昨日是安陽幾瑞的生辰,兩人畢竟是手足,該見還是得相見的。
安陽幾瑞剛想驚訝安陽幾珩為何會又入宮,但看到他身後的顧呈胤便一清二楚了,顧呈胤難得朝他拱手做禮,嘴裏還不忘道:“參見皇上。”
“我說大哥怎麼會入宮,原來是為了羅兒的事來。”安陽幾瑞笑道,接著朝宮人道,“奉茶。”
“兩盞。”安陽幾瑞又道。
“皇上認為,羅兒的婚事事是朝廷之事還是家事。”安陽幾珩問道,其實他也是打心底裏不同意安陽玠羅嫁到鄰國。
“自然是家事。”安陽幾瑞道,接著坐在龍椅上。
“若是家事,四弟便與大哥好好談一談此時吧。”此時他二人不是君臣的關係,而是兄弟二人。
“若有人要破壞家,禍害家中所有的人,隻要把羅兒送出去就能平息這一切,大哥你說我該如何選擇?”安陽幾瑞說完又笑著看向顧呈胤,“在我眼中,你並不在乎羅兒。”
“為何要把多在乎一個人掛在嘴邊?彼此知道自己的情誼不就好了?”顧呈胤也毫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道,“你想在我身上得到什麼?”
安陽幾瑞突然笑了,望著金碧輝煌的四周笑道:“朕已是一國之君,想要的東西為何要從你身上獲得?”
“明人不說暗話。”顧呈胤蹙眉道。
安陽幾瑞見他如此堅定的神情,不由的問道:“羅兒真的對你有如此重要?”顧呈胤不理他,眸子盯著安陽幾瑞,隻見他笑笑又道:“朝中沒有身經百戰的將軍。”
“顧淳並非武將。”顧呈胤道。
“我記得在顧老的舊部當年全數辭官,如今尚在當打之齡。”安陽幾瑞摩挲著翡翠扳指,似笑非笑。安陽幾珩是用不上了,他能指望的也隻有那些歸隱的老將。
安陽幾珩暗自蹙眉卻沒有說話,南方與北方是兩大隱患,可如今他們沒來招惹自己,自己也沒有理由的無端挑起戰火。
“若是有朝一日用到他們,還請淳兒說些好話。”安陽幾瑞道,顧寧的舊部心頭最敬重的是顧寧而不是皇上,當年他們無所畏懼的辭官,若是之後當真要挑起戰亂,能在中間說說好話的隻有顧呈胤。
這是太監一路小跑進來對著安陽幾瑞一陣點頭哈腰,神色十分慌張,也顧不得在場的其他兩人:“皇上,明絮宮傳來消息,淑妃娘娘不知為何又突犯嘔疾。”
安陽幾瑞一愣,立即起身朝殿外走去,他自然看見了顧呈胤慌張的模樣與安陽幾珩事不關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