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再次相遇(1 / 2)

一行人走得不緊不慢,若說一路遊山玩水兩日也定能到長安了,若是馬不停蹄一日便能到。顧呈胤看著楚望舒與安陽玠羅二人越聊越發興奮的臉,默默的放慢了騎馬的速度。慕容矩也慢慢悠悠的走在他的身邊,似感歎又似發泄:“看來這一路上耳根子是不得清淨了。”顧呈胤似笑非笑,安陽玠羅的念叨他往後要聽一輩子的,現在隻是剛開始罷了。突然有馬蹄聲從遠處狂奔而來,顧呈胤不禁皺起了眉頭。等著走在前麵的安陽玠羅與楚望舒雙雙回頭之時,馬與人都已經出現。為首的那個男子穿著略顯成熟的深藍色袍子,長著一張俊俏的臉,約莫隻有十七八歲的模樣。安陽玠羅一驚,朝那行人招手高聲道:“樊音!”顧呈胤一驚,這才勒住韁繩向後望去。樊音也已發現他們,加快了速度上前。“少爺!”樊音勒住韁繩笑道,原本少見陽光白皙的臉因為接連趕路已經成了麥色。從邯鄲到金陵與從邯鄲到商洛的路程差不多,顧呈胤才在商洛耽擱了幾日,樊音便從邯鄲趕到金陵又從金陵趕來商洛,怕是得日夜不歇。顧呈胤沉聲道:“辛苦了。”樊音的眼裏沒有疲憊多的是興奮,他道:“不辛苦。”這時跟著樊音的兩個隨從才駕著馬上前來,抱拳行禮:“公子。”樊音多的是滿腔疑慮,譬如原本要去長安的顧呈胤怎會到商洛來,譬如現在與他們同行的三人是何身份。樊音雖有疑慮但也不會輕易的問出口,一直默默無聞的跟在顧呈胤身後,等倒傍晚時分進了客棧的客房才把自己的疑慮問出來。顧呈胤難得把他的問題全數回答,等他問題問盡後顧呈胤才道:“你呢,去金陵帶回了什麼好消息?”樊音又嘿嘿的笑了笑,又如一個愣頭小子那般摸了摸後腦勺:“等明日到了長安安頓下來我再告訴少爺。”“……”顧呈胤慢條斯理的倒了杯茶給樊音,“那從現在開始別露出興奮得難以抑製的表情。”樊音默了默,又把準備說的話在腦袋裏回想了一遍才道:“到了長安慕容公子與楚小姐還要與我們同行嗎?”“不知。”顧呈胤說的是實話,慕容矩與楚望舒於他而言都有些小小的恩惠,他到了長安不可能直接把他們拋下,但更不可能表明自己的身份與安陽玠羅的身份一起住進安晏王府。而且慕容矩這個人的身份令他難以琢磨,他人時而放浪形骸時而又絕代風華,短短與他兩天接觸便深知這人不簡單。麵具繁多,若是說他擅長扮豬吃虎也不為過。顧呈胤是時刻提防著他,但卻又感覺慕容矩對他是真的好又能對他卸下防備。“我總覺得慕容公子這人不簡單,不論是人還是身份。”樊音說出了自己的疑慮。“於己,君子慎獨,於人,看破不說破。”顧呈胤又給樊音倒了杯茶,樊音接過繼續一口喝下。樊音的機敏聰明不在他之下,他能看得出的樊音也定是看得出。樊音在暗自戒備慕容矩的同時,慶俞也在戒備顧呈胤主仆二人。比起顧呈胤二人的相互理解,慶俞算是好話說盡軟硬皆施,慕容矩躺在床上看著慶俞的眼神如同王八念經那般。“公子,我都說了顧呈胤那人不簡單,你看看他那侍從旁的那兩個隨從,哪個不是厲害人物?公子還非要與他一同去長安,若是他得知公子的身份用你來要挾老爺怎麼辦?”慕容矩頭疼得厲害,手指又掏了掏耳朵,接著皺起眉:“你何時變得如此婆婆媽媽叨叨絮絮?”念叨不煩,可他這個聽的人很惱火。“不如我們待會吃過晚飯便連日啟程?”慶俞一臉天真的問道,看見慕容矩垮下來的臉便也知道自己還真是天真了。“公子啊,我知道您對羅兒小姐有意思,可是她心有所屬了您再摻和也用,所以你就不要再跟著他們了。”慶俞無可奈何的說道,等著看見慕容矩黑著的臉時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把心裏話說了出來。慶俞沒好氣的道:“我自小就跟在公子身邊,公子若是喜歡一個人總是要死乞白賴的貼上去,以前對迎春樓的洛姑娘就是這樣。”“……”慕容矩嘴角抽了抽,直接躺在床上也不反駁慶俞的話,他又隨手扯過被子蒙過頭悶聲道,“用膳再叫我。”兩對主仆都在相互猜忌相互無語,一起在房中歇息的安陽玠羅與楚望舒卻是在喋喋不休的說著一路上來的所見所聞。安陽玠羅起先還是對楚望舒有些不滿與疏離,但在顧呈胤說明後便把這種疏離拋之腦後了。安陽玠羅與楚望舒二人年齡相近,二人又是極其愛玩愛鬧的女子,一個天真爛漫一個不拘小節,兩人湊到一起倒是有說不完的話。楚望舒嘿嘿笑道:“你與顧呈胤到底是如何在一起的?方才在路上就想問了,怕你顧及臉麵不敢說。”“我與他二人打小就認識了,兩人在有過口頭婚約。”安陽玠羅道,那是的兩小無猜如今卻是誰與承諾了。“你倒是好,有顧公子這樣玉樹臨風又通情達理的人關懷。我記得我遇到他的時候他說他去尋他未過門的妻子,眼神裏滿是焦慮。”楚望舒眼裏露出焦慮的眼神,說到這裏還不忘問道,“那些一直追殺你們的黑衣人是誰?”“我爹說在商洛最不能惹的便是那些腰帶是金色雲紋的人了,但是他們都是有組織有紀律的,為何要這樣追殺你們?”楚望舒又道,她與安陽玠羅一個性子,不僅什麼話都藏不住,且特別的喜歡不恥下問。安陽玠羅彎長的睫毛快速的扇了二下,道:“是呈胤的哥哥,家裏的這些矛盾也是說不清的。”說著這個安陽玠羅又想起從前在揚州的時候,她問顧呈胤為何要獨自一人住在揚州。那是的她還猜測是因為宅鬥兄弟不和睦之類的,如今想想倒是有著幾成相似。安陽玠羅這樣說楚望舒也信了,她道:“大戶人家都這樣,一言不合就是兄弟倆就爭家產什麼的。”說完之後又不忘替她擔憂,“若是你嫁去了他家豈不是天天都要麵對這些?”“以後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吧。”安陽玠羅歎了歎氣,以後的事情她怎會知道,她隻知道顧淮的事情總是要解決的,顧家的事情也是要解決的。“對了你是哪的人?”楚望舒又問道,自己姓氏名誰家住何處就連家中老父她都見過了,但她卻是除了她叫羅兒是顧呈胤未過門的妻子外,其他的一概不知。“蘇州人氏。”“那顧呈胤是長安人氏?”楚望舒秉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算是吧,我與他曾在皇城住過一段時間。”楚望舒也不再過問什麼,反正到了長安人生地不熟定是要跟著顧呈胤與安陽玠羅兩人的,總不可能去跟著慕容矩。或許現在問的所有都是為去長安打下基礎,若不知道顧呈胤二人的一點點底細,她怎麼厚著臉皮待在他們身邊?晚膳是在樓下吃的,吃過後便上樓等著店夥計送熱水來洗澡。安陽玠羅還沒等來熱水卻等到了樊音,樊音左右張望了一會兒才把門關上。樊音神秘兮兮的道:“郡主,有件事我要同你說。”“你不去伺候呈胤跑我這來幹嘛?”那神秘兮兮的表情依舊勾不起安陽玠羅的興致,她此時隻想沐浴然後上床睡覺。“我在來的途中遇到了世子大人。”聽到關於自己的兄長,安陽玠羅才提起神:“兄長來尋我?”“帶著很多隨從和幾個大箱子,看樣子倒不是去尋你的,倒像是去送禮的。”樊音道,“不過他有問你的情況,我便一五一十的告知了,我原本以為你與少爺早就在安晏王府住下了。”安陽玠羅想了想才捶著自己的腦袋道:“過些時日便是皇上的生辰了,哥哥定是要進宮的。”“所以郡主也要進宮?”樊音問道。“皇兄生辰我定要去,就算不為別的,我也要進宮看看呈濼姐姐的情況。”那日與顧呈濼分開,顧呈胤定是著急。顧呈濼進宮的目的不是她安陽家的江山,更加不會對安陽幾瑞的人身安全有影響,她定是不會去操心的,顧呈濼隻是想要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罷了。對此,安陽玠羅保持中立。“多謝郡主關懷大小姐。”樊音禮貌性的回應道,接著說了幾句有的沒的便起身告辭,正當樊音的手開門的時候安陽玠羅又叫住了他。樊音不明就裏的回頭,安陽玠羅望著他欲言又止,道:“幫我把門帶上。”“自然。”樊音掩上門邊回顧呈胤的房間了,安陽玠羅有些納悶,有些不解,有些遲疑,最後木訥的自言自語道:“我怎麼覺得樊音有點不對勁呢?”具體是哪不對勁自己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