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顧呈胤隻走過一次但卻是記得清清楚楚,若是說別的地方算是繁榮昌盛,那麼這便是門可羅雀了。一對石獅莊穆的擺放於朱門兩側,兩個守衛站在門前。“忘塵閣”三個字盡顯威嚴。
守衛不可能不認識顧呈胤,等著顧呈胤在門前站立便有一個走上前來道:“主子已久等多時。”
顧呈胤直接走進前廳,顧淮正在坐在主位品茶,看著顧呈胤來了也是不鹹不淡的道:“淳兒來了,坐吧。”
顧呈胤也不坐下,直接道:“兄長若還有什麼想與顧淳說的那邊說吧。”
顧淮慢條斯理的喝了茶,笑道:“傷沒事了?”
“勞煩兄長記掛。”經顧淮這樣一提醒顧呈胤才想起,自己昨日被他打了一掌受了內傷,加上之前傷口尚未愈合的外傷,此時應是疼得起不來床才是人之常情。而此刻身上卻是毫無痛楚,連先前隱隱作痛的胸口都沒有再疼過。
“有爹的內力果然是不俗啊。”顧淮放下茶杯,茶蓋倒是重重的丟了下去,“或者該說,我顧家曆代的內力真是名不虛傳。”
顧呈胤微微一愣,顧淮站起來踱了幾步又坐回椅上:“你也是顧家的子孫,當然有權知曉顧家所有的事情,坐下兄長與你細細道來。”
顧呈胤直徑走去下首坐下,他是顧家的子孫,了解這些是理所當然。
“顧家是武學世家……”顧淮開口了,眼裏閃著自豪的光。
顧家曆代在邯鄲,是一大武學世家,與那些江湖門派不同,那隻是一家武館。雖然是一家小小的武館,但卻是曆代顧家繼承人的全部,他們把畢生的心血都耗在這武館裏。
顧寧便是如此。
他亦是把畢生的心血都耗在了閑心研究武學之上,直至遇到了安康帝與安道王二人。前朝的末代皇帝昏庸無能,隻知夜夜笙歌不過問朝政,安康帝、安道王與顧寧三人促膝長談,把自己對於這個朝堂的想法全數說出來。
安康帝的想法便是顧寧的想法,若是他們再不給這皇帝一些危機感,但凡周邊國家聯合起來必定又是民不聊生。若是讓別國來攻打自己,還不如自己揭竿而起反了前朝。
安康帝有如此想法,顧寧也是領著自己的一幫弟子追隨。
顧家有個傳統,傳給下一任繼承人的不是信物而是武功,是他們那滿身的內力。一代代流傳下來的內力不容小覷,這是顧家人武學造詣登峰造極的秘密,也是隻有顧家的繼承人知道的秘密。
在上一代館主臨終前都會把自己體內的畢生功力傳給下一代。
顧寧有兩子,顧淮早年便消失不見,顧寧臨終前把畢生功力傳給顧呈胤也沒有錯。隻是顧淮今日同他說這麼多,想必也是因為他身上顧家曆代祖先的畢生功力吧。
顧呈胤嘴角一揚道:“不知兄長與顧淳說那麼多,是為何?”
顧淮輕笑著,眼裏倒是多了些許慈愛的意味:“淳兒是我顧家人,應當知曉我顧家之事。”
“若兄長隻為與顧淳說這些,為何不在昨日當著長姐的麵說完?”顧呈胤的目光落在顧淮身上,清清冷冷,“兄長隻是要顧淳一敘,何必要勞師動眾?”
這本是顧呈胤心裏想的,但他卻不偏不倚的說出來了。該要解決的事情定要解決,顧呈胤不想拖遝更不願拖遝。
“所以兄長有什麼話或者不滿且統統說出來便是。”顧呈胤又道。
顧淮起身走到顧呈胤的身邊,定定的看著他的眼睛道:“我隻不過是想要一個東西而已。”
至於是什麼東西,顧呈胤心如明鏡,所以當顧淮伸手朝他的脖子探去時他立即側身躲開,站立在廳堂之中立即抽出袖中的劍。
手足之情說白了也是比不過利欲熏心。
顧淮立即撲上前,招式狠辣淩厲招招不留餘地,手中無劍,但手指卻如劍般堅硬。顧呈胤接招接得吃力,但好在內力不弱。他握著劍柄的手漸漸緊縮,他不知自己要如何做,是拚盡全力自保還是用著父親傳承下來的內力打敗自己的兄長。
顧呈胤抿著唇,臉上浮現著一絲糾結。可顧淮卻沒有顧呈胤想得多,更加不再給顧呈胤糾結的時間,招式越發的淩厲。
比起顧呈胤的招招自保,顧淮卻是招招治他於死地。
顧淮一招逼退顧呈胤朝著上首掠去,抽出放在桌上的劍。他手中銀涼的寶劍顧呈胤認識,這是當日易先生贈予他的。
顧淮沒有武器的時候與顧呈胤鬥得旗鼓相當,如今有了武器顧呈胤倒是明顯略遜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