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鳴聲起,新帝登基大典開始了。文武百官跪在地上,恭敬的行禮,燕譽身著明黃色朝服,頭頂帶著珠簾冕旒,紅紅的長毯一直延伸進大殿中,走在上麵接受著百官的參拜。
燕譽冷峻的麵容上,一雙如膺般的眼眸中沉寂的像一潭死水。腦海中浮現出的是父皇龍榻前讓他起誓,一會又變成了楚遙凍紅著小臉跟燕澈堆雪人。對於楚遙,他是勢在必得。可是,答應臨終前父皇的遺願,又該如何是好。
今日的天氣並不好,沒有太陽高照,烏蒙蒙的雲使人感到壓抑,就像此刻燕譽的內心一樣,死寂陰沉。
一步一步的走上了期待已久的位置,燕譽甩袖轉身便落座在龍椅之上,冷峻的麵容沒有一絲表情。
“拜新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燕譽沉寂了一下,沉著洪亮的說了一句:“平身。”
文武百官依次站起身來,燕譽端坐在龍椅上,輕輕掃過下麵的百官,“朕自今日登基,國號沅。先帝以仁慈治理天下,朕也將秉承先帝的遺願,大赦天下!”
“吾皇英明——”
燕譽俯視朝中,看著每個人平靜的表情下暗藏著的波濤洶湧。終於是如願的坐到了這個位置,可為何心中卻無半點高興之意?
先帝的靈柩已經在前幾日下葬到皇陵中與皇後合葬在一起,至於劉貴妃則是一杯毒酒賜死,而燕黎則是被剝去皇子的身份,降為庶民發配到西北嚴寒之地,永世不得回國都。隻不過,燕黎能不能活著到西北,那就不一定了。
——————————
今天是燕譽登基的日子,楚遙自然是不可能去觀禮的,隻能留在東宮中。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一名公公領著楚遙和林絲竹向宴會走去。
楚遙的位置被安排在靠近燕譽的位置,這樣敏感曖昧的位置讓楚遙有些尷尬。燕譽正坐在龍椅上,身邊坐的則是曾經的晉王妃,如今的皇後娘娘。
在燕譽緊迫的眼神下,楚遙隻好如坐針氈的坐了下去,林絲竹則是坐在了楚遙的一旁。宴會開始,舞姬在大殿中跳起了歡快動人的舞蹈,文武百官相約的向燕譽敬酒,燕譽都一一接下。十幾杯後,燕譽的臉色如常,但是隻有楚遙知道他身上的毒,不宜飲酒。但是燕譽不能表現出來,如果有心人知道了他中毒,隻怕這燕國又要經曆一場宮變了。
楚遙抬起眼眸,掃向那幾個不停向燕譽敬酒的幾名皇子。這幾個皇子都是心存異心,想爭皇位的人。楚遙都能看清的人,燕譽自然是看的更加透徹,借著酒杯遮掩住膺眸中閃過的殺意。
歌舞換過一批又一批,楚遙隻想離開這無聊的宴會。當楚遙站起身來,林絲竹便抬起頭問向楚遙,“你幹什麼去?”
“出去透透氣。”楚遙如實的對林絲竹說道。
林絲竹聽後點了點頭,“嗯,那你快些回來。”
楚遙應後,沒有看燕譽一眼,便離開了大殿。外頭的冷風吹來,讓楚遙忍不住的縮了縮脖子。用身後的貂裘將自己裹的嚴實走向一旁的涼亭,正準備穿過假山之時,卻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楚遙站住了腳步。
“也不知道皇上和這個楚遙楚公子究竟是什麼關係啊!”
“能是什麼關係,這麼明顯,你還看不出來嘛!”
楚遙透過假山的縫隙看見兩個身著侍衛服飾的男人正麵對麵的閑聊著,他們應該是這個花園中的守衛。
“好看是挺好看,但是在好看也是男的啊!能跟女子柔軟的身子相比嘛!”侍衛不屑的撇了撇嘴。
另一個侍衛聽後搖了搖頭,“那誰知道!不過,為了這個楚公子,皇上不惜千裏迢迢的在大齊打探消息呢!”
侍衛一臉猥瑣的表情看著另一個侍衛,“聽說楚公子是大齊九千歲那個大宦官的對食呢!”
“是啊!一個太監娶了一個男的做對食,想想就覺得惡心!”另一個侍衛眼底都是嫌惡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