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人，他的研究，什麼時候能開始？”
張銳一抬手：“哎，不急。這次上麵還給了我一個任務，就是讓我視察一下你們的生產過程，看看有沒有紕漏。”
“這……”
齊老邪有些遲疑，眼珠亂轉，似乎在想些什麼。
“雷老爺子的意思。”
張銳按照係統的提醒又補了一句。
“哦哦！”齊老邪眼中的遲疑消散釋然，立馬點頭：“那快跟我來。”
張銳帶著白平，跟在齊老邪的後麵，朝著齊雲宗內門之中的煉丹房走去。
因為齊雲宗以煉丹起家，因此煉丹房這種東西當然是不可少的，內門弟子之中，幾乎每人人手一間，不管會不會煉丹的都有。
跟著齊老邪進了最大的那一間，張銳環視四周，發現其中布滿了各種巨大的瓦缸，長長的木桌上草藥，搗藥杵搗藥罐等等一應俱全，最遠處還擺著一個巨大的丹爐，周遭幾個蒲團。
此時丹爐的火還在燒著，熊熊不息。
旁邊的丹藥架子上，還擺著不少小瓷瓶，隱有淡香彌漫。
看起來貌似就是一個普通的煉丹房而已。
齊老邪卻是走到了那燃燒著的煉丹爐的旁邊，手在一旁的蒲團上一按，隻聽哢嚓嚓的機括聲響，齊老邪身旁的丹爐居然緩緩退開，露出了下麵一條長長的通道。
這通道剛一出現，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便傳了出來，直接將煉丹房之前的淡淡的丹香給掩蓋住了。
張銳不由皺起了眉頭，齊老邪笑笑道：“大人第一次來，確實可能不適應。不過想必接天樓出來的，應該能接受吧？”
“可以，走吧。”
張銳點了點頭。
心說自己親手殺的人和妖獸都不知道多少了，還這點血腥忍忍就過去了。
然而當他跟著齊老邪一起走下密道之後，他發現他錯了。
他發現他真的錯了。
有些血腥恐怖是忍不過去的。
兩邊的石壁上，搖曳的火光照亮了整個地下室。而那火把旁邊綁著的，則是一個又一個人。
活人。
他們又男又女，皆是赤身裸`體,被鐵鏈束縛在石壁之上，身上傷痕累累，有些流出的血，甚至是綠色，藍色，各種奇怪顏色的。
他們沒有一個活動的，沒有一個說話的，都隻是呆呆的抬著頭，雙眼毫無焦距的望著張銳。
開始張銳還在奇怪他們為什麼不眨眼，但之後才發現，他們不是不眨眼，而是他們的眼皮，已經沒有了……
不下數百的活人，都保持著這麼一個狀態被固定在石壁上，讓張銳的心……
如何平靜。
饒是他淩遲過人，饒是他虐殺過人，但那都是該死之人。
現在在這裏的，有幾個該死之人呢？
或許，他們都該死吧……
因為他們現在這個狀態，應該比死了還難受……
“這裏是我們的樣品。每次製作藥人失敗，卻還能活下來的試驗品，我們都會掛在這裏，以供參考。”齊老邪笑著說道，隨後繼續領著張銳和白平前進。
張銳這種見多血腥的人都忍不了看這一幕，白平又如何能忍得住？直接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好在他沒有掩藏身份，不需要掩飾自己內心的軟弱，齊老邪看了之後也沒有奇怪。
再往裏走，兩側的“樣品”依舊還有，但房間之中卻又多了不少鐵籠。
砰砰砰！
鐵籠內，一個個被關著的，臉色猙獰瘋狂的“人類”在瘋狂的拍打著鐵籠，但每一次身體碰到鐵籠，都會傳來嘶嘶的灼燒聲，疼得他們縮回去。
然後又一次拍打。
“這些鐵籠我們都是塗了蟻食水的，他們一碰就會痛。哦，對了，這些是我們製作好卻沒有馴化成功的半失敗品，在鐵籠之中關一段時間查看變化，如果精神變得穩定，我們就會放他們出去。”
“不穩定呢？”
張銳問了一個自己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
“哈哈，那當然是弄成樣品嘍。不過，是強製他們‘安靜’之後。”
“……”
張銳沉默不語，而齊老邪則像是展示他的成果一般，一邊得意的挺著胸，一邊介紹著之後的種種東西。
而當張銳看到幾個正常的活人被按在台子上，被迫吞下無數丹藥，身子慢慢癱軟的情景後，他的拳頭攥了起來。
“冷靜，張銳。”
係統提醒道。
“我知道。”
張銳暗歎：“但是或許，我就是一個畢竟憤青的人……”
“那也不要現在出手，這裏的，幾乎都是轉靈境以上的實力，你根本不是對手，尤其是那齊老邪，絕對是轉魂境巔峰。”
“嗯。”
“放心，這個地方，你會摧毀的。”
“當然，不然我就沒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