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
眾弟子扭頭，沒有。
旁邊？
眾弟子扭頭，沒有。
天上？
眾弟子抬頭，依舊沒有。
而最先看到張銳的，卻是那些抵擋在山門最前線的四位長老，以及臨時上去頂替一波的大管事。
“張銳，你瘋了！”
大管事看到張銳所在的位置，立刻怒喝道。
聲音之大，震得張銳的耳朵都有些發麻。
而那群內門弟子聽到這麼一聲厲喝也是緩過了神來，全都朝著山門處望去。
陳晨捂住了嘴，趙鐵柱驚得連連撓頭，王琛話頭上的“理智”兩個字還沒落地，方雲更是說不出話來。
張銳，就站在那能夠一掌擊傷五長老，逼退轉魂境巔峰宗主的山獸咆山熊的身後！
“快回來！”
大力宗的幾個長老也是立刻大叫，張銳攤了攤手：“我也想回去，但是，我怕你們撐不過四個時辰啊。”
“什麼四個時辰，你……”
長老還欲再說話，但那那咆山熊又不是傻子，此時，已然緩緩轉過了身子。
它那張猙獰的熊臉正對這張銳，表情，凶惡。
“諸位，四個時辰後再見！”
張銳朝著山門之內的幾個長老以及內門弟子們揮了揮手，然後撅起屁股朝著咆山熊的熊臉放了個屁。
咆山熊堂堂伴生靈獸，實力超群，哪裏會受的這等挑釁，立刻便朝著張銳狠撲而去。
張銳在刹那之間換出了太歲巨錘，然後直接瞬移，躲過了這狠狠一撲。
山門之內，一個長老想要伸手解開屏障，出去幫助張銳，但是被另一個長老狠狠拉住。
“別拉我，那孩子都為咱們那麼犧牲了，咱們幾個老骨頭就這麼看著！”被拉住的長老雙目圓瞪，眼中滿是血絲。
“你也知道那是為咱們犧牲！”拉人的長老翻過來怒喝，“那你還出去送死！萬一那熊進來了，別說那孩子的努力和心意了，咱整個大力宗，都要完蛋！”
“我……”
長老沉默了。
四個長老都沉默了。
大管事也沉默了。
內門弟子，也沉默了。
剩下一個，是在哭的陳晨。
她也說不清楚她自己為什麼要哭。
是心疼那個張銳？
分明昨天白天還在記恨他，昨天晚上還在被他調戲，今天早上還在找他報仇。
怎麼現在，開始心痛了呢？
自己對他，是什麼時候起了變化呢？
昨晚？
不，不是。
是今天早上。
是今天早上他抱著自己躲過桃魅的一次又一次攻擊，帶著她逃出生天的時候。
那時候開始，她的心意，似乎就開始改變了。
呆呆的站在原地的內門弟子之中，王琛突然苦笑了一下，喃喃道：“現在，就是他瘋狂的時候了。”
瘋狂。
真的瘋狂。
沒有人敢反對的瘋狂。
以大宗師初期的實力，去挑釁實力超越轉魂境巔峰的妖獸！
這若不是瘋狂，那什麼，算得上瘋狂？
方雲其實還有半截嘲諷的話沒說出口，但是現在，他是真的說不出口。
慫？
現在慫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