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點點頭,也不在意是被雲落給指派做事了,現下,藥先生的安全,是第一考慮的事,隻有藥先生安全,少夫人才會有救。
雲落道,“那你們跟著高總管走吧!”
他自己則停了下來,猶豫著,張福想了一下,上前道,“雲公子,王爺他沒事吧?”
身為先皇帝身邊最信任的太監公公,張福對於沈浪有種格外的關心。
雲落看他一眼,“沒事。就是有些累了,休息一下便好!”
張福長鬆一口氣,“阿彌陀佛,那便好。雲公子要不要也去休息一下?”
“不用!”
雲落一口回絕,突又想起什麼,道,“王爺這次回宮,帶了一些人回來,勞煩張公公去安排一下,不過,那裏麵的有些人,還希望張公公能夠做到視而不見。”
雲落的話裏意有所指,張福是個明白人,自然也是一聽就懂。“雲公子,你放心吧,老奴什麼都省得!”
轉身去安排不提。
雲落便跟著鬆了一口氣,重新返回到東宮正殿的台前,一屁股坐下,悉心的守著,以防少主有事吩咐,可以隨便答應。
當然了,那些日冕的人,雲落根本不擔心,這東宮後院裏麵有個刑房,那些人,知道要將林相他們怎麼安排的,還有張福,既然上了少主這條船,最好老實一些,否則……他雲落,絕不會手下留情!
時間一點點過去,太陽落下,夜幕漸起。東宮的小廚房著冒著熱氣騰騰的香米粥,各色藥材食材的放了進去,藥先生親自動手,將這一鍋清粥硬是熬得噴香撲鼻。
流水在一邊打著下手,問道,“先生,這些藥膳,會有效調整少夫人的身體嗎?”
“會的。”
藥老頭兒摸著胡子點頭,望著鍋裏麵的香粥,臉色卻顯得凝重。
流水知道,他是憂心少夫人的身體,因此,也不再說話,隻管悶著頭燒火。一時間,整個廚房裏,除了四處飄散的米香,就是一種說不出的壓抑。
“先生,藥膳好了嗎?少主著人來問了。”
雲落竄進廚房,四處抽著鼻子問,平日裏明顯跳脫的性子,也因為眾人的壓抑,而收斂了不少。
“馬上好了,你準備碗勺吧!”
藥先生回了一句,流水起身不再燒火,雲落則乖巧的將勺碗拿來,揭開鍋,盛了滿滿兩碗,放到了食籃裏,流水又放了幾樣小菜進去,雲落提了走。
……
東宮正殿寢宮,婉溪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著,身上的傷疼得厲害,雖然塗了藥先生給的藥,但到底這種傷,創口麵積非常的小,藥物滲透也是需要一定時間的。婉溪生生咬著牙,哪怕是放得腿麻了,她都寧願忍著。
剛開始,沈浪不知道怎麼回事,還以為她的腿傷又重了,不能動了,頓時嚇了身冷汗的急急問著,婉溪一直吱吱唔唔的不說,直到最後,沈浪急了,一把脫了她的衣服,才發現她的身體,此時此刻,已經血色漫布,慘不忍睹。
頓時,氣得臉色扭曲,當即就要奔出去,非要將那個瞎了一隻眼的李嬤嬤生撕活剝了去。
“你……不要!”
婉溪痛叫一聲,伸手抓他,不小心牽動了傷勢,瞬間又疼得眼淚直流,沈浪急急回神,雙眼血紅的低吼著道,“溪!我不殺她,我難消心頭之恨!”
“沈浪,我,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自從穿越之後,她一直順風順水的,就算之前那會,會被程羅兒欺負,也從來沒有這麼悲慘過,絕望過。
沈浪手尖一顫,強壓著淚意道,“不會的,我發誓,從今以後,我一定好好護著你,絕不會再隨便丟下你,讓任何人再欺負到你!”
一次又一次,她受傷,痛苦,他卻隻能在事後彌補,看著她痛,看著她受罪……他真恨自己,為什麼答應的所有承諾,都做不到。
“不……不怪你的。”
婉溪搖著頭,蒼白的臉色有些紅,“可以了嗎?我覺得好多了,我……”輕輕的咬了牙,雖然彼此之間,已經熟悉到同床共枕,也有了孩子,但是讓她以這樣的姿勢,赤身裸體的躺在他的麵前,她還是有些囧。
嗚嗚嗚!
這樣的感覺……羞死了。
“不行,你傷的這麼嚴重,必須要好好塗藥才是!要不然,怎麼能好得了?”
麵對著眼前,自己心愛女人的身體,沈浪半點情欲都沒有。他認真的幹著手邊的活,像是在做著一件最神聖的事情一般,認真,小心,仔細,像是珍寶一般,恨不能將她的傷,親身代勞。
“相公……”
婉溪眼角流著淚,喃喃的叫著,有他如此,她真的很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