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罵了一聲,雲落沒有聽清,當即也沒敢多話,隻是想到什麼事,又稟道,“少主,朔月大兵壓境,林皇後口諭,林相國親自帶兵,卻被龍皇以反間之計,弄得軍心不穩,現下……已亂成了一鍋粥!”
“蠢貨!”
沈浪眸光閃了一閃,突然重重的咳了一聲,喉間血氣上湧,側頭吐了出去。瑩瑩的雪上,一朵妖豔的梅花驟然盛開。
“少主!你怎麼了?”雲落頓時大驚,急急的喊著,卻被沈浪抬手止住,看一眼無聲的山洞裏,篝火跳躍,異常溫馨,他的心裏忍不住的暖暖的。
“走,出去說。”
低聲吩咐著,又帶著雲落往遠處走了一些,這才喘著粗氣,將無力的身子靠在了旁邊的樹上,嘴裏罵道,“該死的月匹夫,臨了臨了還要給老子紮幾根毒針!”
雲落好笑:“少主,瞧你這樣,生龍活虎的,區區幾根毒針要不了命的。”
“你給我閉嘴!要不,紮你幾根試試?”
沈浪沒好氣的笑罵,“不過這毒針倒是沒那麼厲害,慢性的,等找到藥先生就可以了。”
雲落嘿嘿一笑:“放心吧!我這就去找人。嗯,少主,你可要撐著點啊,千萬別死了。”
“滾!”
沈浪一腳踹過,雲落早一溜煙的沒了影,沈浪突然想起,這剛才好像說的是朔月的大兵壓境,怎麼轉眼就讓他給帶溝裏去了呢?
無語的拍拍額頭,讓自己清醒了一下,一轉眼,婉溪挺著微微凸起的肚子,正站在他的麵前,一臉的嚴肅。
完了,終於被抓了個現形。
站直身子,走過去道,“你怎麼沒睡?外麵風大,小心吹著。”
婉溪執拗的瞪著他:“你都不怕,我怕什麼?”
眼裏突然便多了許多熱熱的液體。
為了救她,他甚至連命都不想要了嗎?
“傻丫頭,隻要你好好的,便是要了我這一條命,又能如何?”沈浪上前,手指擦去了她眼底的淚,深吸一口氣,將她擁入懷中,隻覺胸膛裏的這一顆心,從來就沒有如此的安寧過。
縱然是在荒效野外,天寒地凍,沈浪卻仍舊覺得這樣,很好,很好。
滿眼的夜色,在剛剛看來還影影綽綽,很是蕭條,如今,卻另有一番顏色在眼底。
“溪兒,我們進去吧。”
側首輕吻著她的額頭,沈浪喃喃的道,現在他最緊張的,是她的身體。
“不回。”
婉溪一口拒絕,黑夜中,兩隻眼睛亮晶晶的道,“沈浪,你想不想重新奪回你所有的一切?”
“你指什麼?”
婉溪但笑不語,卻是如同滑溜的狸貓一樣,從他懷裏脫出,站遠幾步,自信而風流的道,“王爺,不如我們夜探軍營?”
“嗬,憑你嗎?”沈浪摸著下巴,兩眼雪亮。
婉溪嬌俏一笑,重新跑過來,小腦袋蹭著他的胸膛:“王爺,不是還有你嗎?”
這樣躲躲藏藏,被人追殺的日子,她過夠了。
既然天不容她,那她就將她捅個窟窿吧!
“也好!”
沈浪深以為意,他的女人,果然有誌氣。
……
兩日之後,火把照亮的朔月軍營中,就悄然摸進了一男一女,外加一隻凶神惡煞的白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