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2 / 2)

當日,他也萬萬沒有想到,這該死的風沁,心計竟然這般毒。竟是趁著沈浪大婚的時候,在他的茶水中下了百日寒的藥,他一時不察喝了進去,如今卻不得不受製於他。偏偏這百日寒的毒,根本沒有那麼輕易解,就是想配解藥,時間上也根本來不及。

否則當日,他又何以能夠那麼輕鬆的離開朔月呢?

這一切,盡在風沁掌控之中,可歎,金世明直至死,都沒有發現,他竟是接回了如何一個心狠手辣的白眼狼!

賠了自己的性命不說,如今連自己唯一的兒子,最後的江山,也要失去了……

“嗬!龍皇勿惱。朕,也隻是想要自保而已。”見韋清激怒,風沁越發笑得溫和,落井下石的事情,他現在最愛幹了。

曾經將近二十年的質子生涯,讓他的心性變得比尋常任何人都要堅韌,冷硬。除了曾經給過他溫暖的婉溪女子,他任何人,都不會放在心上。

這個人,包括沈浪。

“天在做,人在看!月皇,祝你永遠這麼運籌帷幄!”

韋清說出這最後一句話之後,便不想再看見他,直接帶了兵,閃開桃林入口,去了東位的江邊位置。

風中,風沁眼望著韋清離去,緩緩勾起的唇底,一片冷芒。

不多時,桃林簌簌,瘴氣遠起,有說話聲,忽遠忽近的緩緩而至。

“相公,從這裏走,不會被人截住嗎?”

婉溪問,明明很緊張的時候,風沁卻聽起了一臉的笑意。

直到現在,他才真正明確,他此番帶兵前來的真正目的,是要奪回婉溪,這個天下間,唯一一個,能讓他心動的女子。

“是啊,是會被人截住的,可是,除了這裏,還有別的路口嗎?”沈浪笑笑,捏著她的鼻子,同樣是談笑風生的寫意,自然。

風沁的眸光閃了一下,如果可以,他想為皇姐,留下這一條根。

便在此時,婉溪又問,“聽說這次,是月皇親至啊,相公,一會碰到了他,你不要殺他好不好?”

軟軟糯糯的聲音,是在為他求情麼?

風沁忽的便軟了心防,正要再細聽,那聲音卻已不在,沈浪的笑聲漸漸而起,聽著是更近了,卻忽然間,又變得低不可聞。

風沁心中一動,低聲道,“融雪穀除了桃林,與江邊兩個出口,可還有其它出路?”

“回皇上,據內線來報,融雪穀之內,除了這兩個出口,再無第三個。”

身邊謀士恭敬以答,風沁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叫什麼名字?”

“小人陰毒。”

陰毒?

風沁一向平淡寧靜的表情難得裂了一下,又瞬間回複正常,隨口道:“陰姓少見,你這名字……更是少見。朕賜你藍姓,字蔭,如何?”

藍蔭……藍,是她的本來之姓,蔭,卻又恰好是陰的諧音,這樣叫起來,也不會覺得那麼陰氣寒重。

“藍蔭……小人謝皇上賜名!”

藍蔭隻稍稍重複了一下這個名字,便躬身謝恩。風沁淡然點頭,“從今以後,你便跟在朕的身邊吧!”

一句話,賜了藍蔭無上的福貴,藍蔭頓時大喜,口中恭維之聲連綿不絕,風沁卓然不語的聽著,仿佛像是聽到了婉溪那個丫頭,正不停的嘰嘰喳喳在他的耳邊。

忍不住喟然長歎:“來人!準備炸藥!”

這一片桃花林,看著美豔,實則是最致命的陷井。這裏麵,不止處處布滿瘴氣,更是迷陣,陷坑不斷,若他真敢不顧一切進去,不過片刻,就會全軍折在這裏了。

“什麼?炸藥?”

遠遠的,婉溪卻是將這兩個字,聽得真切,頓時美目一掀,驚愕不已,這個世界,也有炸藥嗎?

“怎麼?你也知道,這炸藥的威力?”

居高臨下,沈浪隱身在這桃林間最高的一株樹上,看著眼前,昔日的風沁,他的血濃於水的親皇叔,正在指揮著手下兵將,將一包包早就備好的炸藥提了上來,置在了弓箭之上,眼裏的沉凝,漸漸變成了寒冰。

“別怕,這些炸藥的威力,依我看,並不怎麼樣。”

婉溪伸手覆上他,語氣略顯興奮,但卻透著濃濃的不屑。沈浪霍的轉頭,“你怎麼知道?”

婉溪撇唇:“我見過啊!真正的炸藥,那是能夠移山填海,開山裂石的。就算老遠的看著,也是驚天動地,哪像他們這樣,還敢掛在箭上,這根本就是嚇唬嚇唬人算了。”

沈浪:“……”

無語兼滿臉黑線。他到底娶了怎樣一個女子?

狐疑的再看一眼那些炸藥,很真誠的抽嘴問道:“你見過的話,那你知道,怎麼造出那些開山裂石的炸藥嗎?”

他這一問,其實也根本也沒抱什麼希望,但緊接著,他身邊女子的回答,卻讓他嚇得腿一軟,直接跌到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