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清一身狼狽的站在雪中,往這方看了最後一眼,轉身離去。
他要好好想想,到底是什麼地方,招惹了這個神出鬼沒的日冕組織。
卻沒想到,他剛剛回到寢宮,還沒來得及換衣服,被他臨時派去,照應婉溪的小太監銀生,一副頭破血流的樣子,半死不活的被人抬了回來。
“怎麼回事?!”
他頓時心下一驚,大踏步走過去,銀生虛弱的睜開眼,回道:“皇上……睿,睿王……”
話未說完,頭一歪,停止了呼吸。
韋清心下慘淡,並不是因為銀生的死去,而是因為……他失去了那個可以讓他牽心掛肚的人兒!
至此一別,怕是將永遠不會見吧?
他妖孽的眸光閃了幾閃,無力的擺擺手,“帶下去,好好安葬吧!”
日冕……流雲,雲離,雲落……
他早該想到,當日在朔月時,突然出現的雲離雲落,絕不簡單,沒想到,竟會是日冕的人。
那麼沈浪又是誰,最後的答案,呼之欲出!
夜風吹過,一地寒冷。
瑩瑩白雪遮不住這流月的夜,韋清坐在寢宮前的台階下,久久沒有動作。
直到……
耳邊“嗖”的一聲利響,他猛然回神,剛一偏頭,一柄利箭,帶著一縷死亡的勁風,擦過他的頭皮,插入身後的宮牆之上。
他深深吸了口氣,起身展下,小小的紙條上,龍飛鳳舞,風骨逼人的幾個大字,躍入眼底:我的女人,帶走了!
一如那人的張狂恣意,便是僅僅這一張紙條,也透著說不出的霸道!
韋清手一顫,紙條隨風落地,他深深的吸口氣,握指成拳!
聲東擊西,調虎離山。
沈浪,這一戰,你贏了!
融雪穀,四季如春,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
沈浪將他的得力人馬,全部集結在這裏,這裏,是他日冕的大本營,十裏之外,便設有桃花迷瘴,九曲迷宮陣,一般人沒有解藥,沒有穀內的人帶領,根本就進不來。
一夜奔波,到天亮的時侯,沈浪帶著婉溪便到了這裏,十裏之處的桃花林。
“少主。流雲還沒回來。”
入口處停了馬,雲離皺眉稟著,這一夜,太過驚魂,若不是早有防備,怕是人救不回不要緊,連他們也要折進裏麵去。
沈浪懷裏抱著沉睡不醒的女人,冷靜的問:“什麼時辰?”
雲離看了看天色,“辰時初。”
沈浪點點頭,“好!再等一柱香時間!”
出發之前,便議好一切,過時便不侯。
雲離動了動唇,想要說什麼,看一眼沈浪懷裏的女人,終是沒有出聲。
沈浪翻身下了馬,目測了一塊平坦的大石,便大踏步的過去,袍袖掃了落地,直接坐上。
而自始至終,懷裏的女人,始終閉目沉睡,沒有半點驚擾。
沈浪雙目注視著她,慢慢的,眼底寒冰漸漸散去,溫柔寵溺油然而上。
略顯冰涼的指尖,一點一點輕輕描上她的唇,流連她唇間的味道,貪戀不去。
女人,這是他的女人,無論如何,都不想放手的女人。
雲離回頭一眼,忍不住輕歎,少主這是真陷進去了啊!
為了一個女人,甚至連日冕的火藥都動用上了,可關鍵是流雲研究這個,並沒有徹底的掌握訣竅的。
那爆炸的時間,有時候長,有時候短,來不及控製的話,便是流雲,也很有可能葬身在其中。
想起夜裏的凶險,雲離仍舊心有餘悸。韋清的確是個謹慎的人,清音閣他設了局,上書房裏的暗室裏,更是滿布各種刀劍劇毒。若不是日冕裏麵能人居多,那是絕對有可能會橫死當場的。
想著,他後怕的鬆口氣,看看天色:“少主,時辰到了,我們……”
沈浪抬起頭:“走吧!”留在這裏時間越長越容易暴露,“相信流雲,他會平安回來的!”
以流雲的本事,殺人或者不如雲離,但那逃跑的輕功,卻是天下至尊。
雲離一想,也的確是這麼回事,那心也跟著放了下來:“少主,那我們走吧!”
起身牽了兩人的馬,剛剛進入桃林入口,便聽耳後一陣馬蹄疾奔。雲離眼睛一亮:“少主?”
沈浪彎起了唇角:“去吧!”
雖是急著要回去安頓懷裏的小女人,但手下的死活,也不能不顧。
“謝少主。”
雲離立即重新返回,俊目一掃,驚叫:“少主!”
沈浪心下一沉:“怎麼回事?”
閃身出去,便見雲離正將馬背上的流雲慢慢扶了下來,一身的鮮血,臉色灰白,眼看便是出氣多,進氣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