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這樣工於心計,又不要臉皮的人?
如果一個人的喜歡,便是為了要徹徹底底的毀掉你,那這樣的喜歡,她寧可不要!
“溪兒,你……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韋清震驚的看著她,急切的解釋道,“當時的情況,我並沒有想到影無雙會下毒手,我沒讓她對付你,我……”
他急得額頭冒汗,語無倫次的說著,直到驀然觸到婉溪那一雙冷冷淡淡,又無限憐憫的雙眸時,他的心情,突然就冷靜了下來。
是了,現在他說什麼,她都不會再相信了。
“溪兒,你先冷靜一下吧。我這樣做,是為你好。你與沈浪是兄妹關係,你們這樣……是為天理所不容的!”
他最後扔下一句話,關門出去,婉溪一直緊繃的神經,忽的就鬆馳了下來,心中一片冷凝,與後怕。
剛剛那些話,她並沒有確切的證據,她隻是忽然想到程羅兒的警告,所以她才用話詐他一下,卻沒想到,他一個都沒有否認!
可怕,太可怕了!
這世上,怎麼可以有這麼可怕的人?
摸索著自己的雙腿,她頓時一驚:“不好!”
韋鈺……
這是一個嚴酷的寒冬。
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的一直下個不停,從白天下到黑暗,從淩晨下到黃昏,像是這一方的老天有著無處申訴的冤屈一般,下不滿這個令人痛心的濁世,便永不罷休。
沈浪自從上次離宮之後,到如今已經是第七天了。
七天時間一晃而過,他絲毫沒有打算出去的意思。
雲落看不下去了,“少主,當日之事,旁觀者清,少夫人她根本是……”
“住口!”
沈浪低低出聲,視線望著窗外的飛雪,“本少主吩咐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雲落張了張嘴,“回少主,已經辦妥!”
“那好!三日之內,你負責將月皇的屍身帶出,本少主要看到真相!”
“可是少主……”雲落還想再說,被悄然進門的雲離拉住,雲落聳了聳肩,走出房門,雲離進來,沈浪沉沉的道;“說!”
簡簡單單一個字,像是承載了所有星空下的黑暗,沉重的讓人無法承受。
雲離:“少主,天龍皇宮線人來報,說是,溪姑娘她……”
“夠了!”
沈浪揮手打斷,冷道:“以後,不許再提她的名字!違令,殺!”
深沉的眸光直直的凝著窗外的落雪,攏在袖裏的握成拳。
雲離躬身,悄無聲息的退出,沈浪一雙視線遠遠的望到了天邊。
夜,雪落無聲,四下靜謐無聲。
天龍皇宮,一道幽靈般的身影驟然出現在清音閣前,四下看一眼無人監視巡邏之後,他警惕的貓了身形,向著清音閣內迅速的走近。
“吱”的一聲輕響,他拉開略微發沉的房門,輕輕的蹙了眉。
這韋清不是新皇嗎?怎麼還有這麼破的門?
心下想著,整個身子已如同靈貓一般的欺身進去,剛要抬步走到閣裏的床前,耳邊忽的幾道風聲淩厲,來人頓時大驚!
有埋伏!
他腦海裏第一時間劃過這個想法,整個身子疾閃而退,不走房門,直接走窗戶,窗口處又一陣刺穿空氣的急速鳴響,來人頓時臉色大變,嘴裏低咒一聲,就地一個翻滾,貼著牆根彎下腰身。
幾乎是瞬息之間,一連串利箭穿破窗棱的聲響,又去勢不減的狠狠盯在對麵的牆上,眨眼間,整整一麵牆,塵土嗆鼻,插滿了銳利的寒箭!
“唔!”
來人捂著口鼻,忍著想要劇烈咳嗽的衝動,悄悄的貓著腰身,透過幾乎像是篩子眼一般的窗戶往外望著。
外麵火把衝天,寒雪晶瑩,韋清一身墨金色龍袍,外罩貂毛大衣,大刀闊斧的坐在冰天雪地的火把之下。
左側月無殤,右側風逐命,個個唇角勾著冷笑,直盯著清音閣內,來人頓時明白,敢情人家早設了陷井,這是就等著甕中捉鱉呢!
苦笑著摸一把臉,思索著能夠平安逃出的可能性有幾分。如果,沒人接應的話,半分也沒有吧?
不過,還好他早有準備!
白眼一翻,他索性坐在地下,將身上帶著的寶貝,一件一件的擺出。
“睿王,既是來了,就出來吧,藏頭露尾的,倒是失了睿王的威風!”
韋清的聲音喊了進來,笑吟吟的,聽著很好心,其實很惡毒。
可惜的是屋裏沒有聲音,像是從來不曾進過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