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沈浪沉了沉眼眸,不想再多話。
這兩天裏的,他的性情變了很多。不再是之前的風流瀟灑,吊兒郎當,變得有些沉穩,有些冷漠。
“是!少主!”
雲離終於拿著沈浪的手令出去,沈浪唇角泛起了一抹冷笑。
“聖旨到,沈浪接旨!”
傳旨的小太監施施然的尖著聲音走進來,大太監張福因為上次受刺之傷還沒好利索,這傳旨的一應差事,就落到了這位叫小福的小太監身上。
“念!”
沈浪大馬金馬的坐著,目光冷冽,說不出的睥睨霸氣。
小太監打個哆嗦,心知這位主子的脾氣,那是一等一的不好,當下也不敢挑刺,立即展了聖旨,匆匆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三日之後,當良辰吉日,朕之唯一皇子認祖歸宗,封睿王之位,並行大婚之典!”
長長的嗓音拖著如釋重負的尾音,小太監念完之後,雙手捧著聖旨送上,沈浪看也不看,沉著臉,徑自離開。
小太監糾結一下之後,擦著滿腦門的冷汗,恭恭敬敬的將聖旨擺在了案桌正中央,趕忙踏著小碎的步子離開。
這位新封的睿王好生厲害,他連呼吸都差點忘了。
“恭喜睿王,賀喜睿王!三喜臨門,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呢!”
韋清玉樹臨風的從宮門外進來,一身風華,灼人眼目。
沈浪冷漠以對:“龍皇若喜歡,這份三喜,可以讓給你!”
他淡淡的撇唇,一雙星目微微沉凝,又爍爍閃光,像是承載著無盡的星空一般。看得久了,便會忍不住的迷失。
韋清低咒了一聲,將視線挪開:“不敢。睿王爺之大喜,誰敢放肆?便是朕,也隻有觀禮送祝福的份,喧賓奪主的事情,可是萬萬做不來的。”
才兩日不見,沈浪身上的戾氣便更盛從前,如此下去,誰能製得住他?
腦海中驟然閃過一抹微胖的身影,很快又被放棄。
好容易要帶她離開,怎舍得讓她再入這趟渾水?
“既是做不來,就少往這東宮跑!”
沈浪一身黑衣如墨,麵色冷然的趕人。
韋清頓時啞了言,他伸出手指,愣愣的指他半天,憋出一個字:“你……”
沈浪冷笑:“既然你派人帶走了她,就給我好好的照顧著!若它日相見,少一根毫毛,我拆了你的皇宮!”
他不說,並不代表某些事他不清楚。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韋清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若是沈浪當真知道是他帶走了婉溪,那麼,依著他這睚眥必報的性子,日後的天龍皇宮,還真有可能被他拆了當泥巴玩!
“我什麼意思,龍皇應該很清楚!”
沈浪眯眼,玩味著看著他。
正值中午,頭上的陽光有些微冷。韋清感覺已經入了寒冬。
他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硬著頭皮道:“朕還真不知道睿王這話是什麼意思。朕還有事,朕先走了!”
話落,也等不及沈浪送客,自己已經先走了出去,那樣明明很急,卻又故作鎮定的模樣,落在了沈浪的眼底。
心虛嗎?
他冷冷一笑,唇角勾起一縷逼人的寒芒。
……
冬至之日,轉眼到來,婉溪已經離開五天了。
這一天早上,還是三更時分,整個皇宮就忙碌了起來。
處處張燈結彩,人聲鼎沸,一潑火色的地毯,帶著耀眼的喜色,從皇室朝堂,直接鋪到了太子東宮。一路望去,就像永不褪色的火燒雲一般,端的喜氣洋洋,無可倫比。
月皇帝金世明,今日也免了早朝,直接下了旨意,吉時拜堂,安排在了朝堂之上,請祖宗,拜天地,認祖歸宗,那一樣都不少,都一樣都不缺。隻等最後拜過父母君師之後,便由一應全福的嬤嬤扶了,直接送入東宮。
如此,禮成,金世明這心也可放回到肚子裏去了。
而且,他此番給自己的兒子所挑的王妃,那可是千裏挑一的好。
當朝相國的千金,林碧玉姑娘,據說情性溫厚,貌若天仙,嫻慧知禮,又琴棋書畫樣樣精透,可是朔月第一的美人,才女,諒他沈浪也挑不出什麼理來。
可安排歸安排,籌劃歸籌劃,金世明這心裏總是還有些不踏實。
就自家兒子那倔驢脾氣,到時候可是千萬別再出什麼岔子啊!
想來想去,還是有些不太放心,特別的一大早就派了人去盯著,回報說,睿王一切正常,並積極等侯大婚的進行。
金世明一下就愣了,然後又笑開了懷。
這孩子,總算是想開了啊!
樂嗬嗬的開始去梳洗妝容,打算在今日早朝做一次最慈祥的父親,最偉大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