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沁愣了一下,苦笑:“沈浪,若你想要這個天下,我不會與你爭的。”
父子之情,總比兄弟之情更要血濃於水。換句話說來,若是沒有金良玉,他風沁,也不可能活到今天。
所以,無論是為了報恩,還是其它,他都不會相爭!
“沈浪,你盡可以信我的。他日,你若登基為帝,我必遠走天涯。”
再一次重重的說完這句話,風沁淡然一笑,眼前閃過那個女子的身影,他喉嚨微動,終是兩袖清風的孑然離開。
沈浪站在原地,眸色複雜。
他知道,他想說什麼的。
“少主,我有急事要告訴你。”
雲落在旁邊站了半天,都不敢插話,好容易逮個機會,就再也憋不住了。
“如果不是什麼生死大事,回頭再說吧!”
沈浪深吸了口氣,打斷他的報告。
他現在心情很不好,急切的,想要去見那個人。
雲落:“……”
抓耳撓腮的看著少主的身形漸漸走遠,直至隱入那一片華麗的宮牆背後,他一顆倍受煎熬的小心肝,仍舊沒有回過神來。
少主說的生死大事,就是指生與死的大事吧?所以,少夫人的懷孕,根本不算大事,對不對?
那麼,他還需不需要再彙報呢?
正左右為難,雲離一身汗漬的從刑房裏出來:“雲落,你在發什麼呆?”
兩人名字相近,性格一冷一熱,但卻是極好的兄弟。
雲落一見,頓時眼亮:“雲離,來來來,我有件要緊的事要告訴你!”
上陣父子兵,打架親兄弟,這要受罰……也要拉著親兄弟不是?
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則,雲落招呼得極是熱情。
雲離冷冷看他一眼,警惕的道:“不了!我還有要事去辦,回見!”
身子一閃,眨眼走遠。
雲落跳腳:“喂!你有異性沒人性……”
雲離淡漠的話語隨風而至:“我沒有異性。”
雲落:“……”
啊啊啊啊啊!
他要崩潰了!
這到底該怎麼辦?
要不要再去找找少主呢?他可憐的抽了嘴,想到剛剛少主的臉色很陰沉,最終還是絕了這個念頭。
好吧,等以後有機會,再說不遲。
沈浪回到房裏,見到了最不想見的一個人。
“你來幹什麼?”
他沉著臉,看著倒了一地的五名女子,開始對韋清的勢力,作出了新一輪的判斷。
“我來,自然是有我的目的。不過,皇子殿下這些女侍衛,卻是很不禁打啊!倒不如早早的遣散出去,相夫教子的好。”
韋清笑著,不以為意的彈著手指,說出的話,陰陽怪氣,妖孽的臉龐很想讓人去揍上一拳。
“我的事,不用你管!”
沈浪陰騖著臉色,看向他身邊的另外兩名暗衛。
月無殤,風逐命!
這兩人的身手,比花玉容,影無雙,不止要高出一籌。
“沈兄,你這麼說,可就見外了。怎麼著,我們也曾經是兄弟,兄弟有難,豈有不幫之理?”
韋清笑著,擺擺手,月無殤與風逐命便退了下去,沈浪冷冷的等待著他,他知道,韋清還有話說。
果然,韋清一直等到兩人拉上門,這才低低一笑,從懷裏摸出一樣東西來,壓在桌上。
沈浪問:“這是什麼?”
韋清但笑不語,下巴抬起,指指腳下那橫七豎八躺著的五名日冕女子,沈浪一人一腳踢開穴道,喝令她們下去。
婉溪沉沉的睡在床上,明顯被人點了睡穴。
“你最好,有個合適的理由!”
沈浪猛的握了雙手,他答應了,要好好的照顧她,保護她,卻是讓她再一次的在他眼皮底下,陷入危險境地!
“好!痛快!”
韋清彈了個響指,起身。
這屋裏再沒了別的閑雜人等,他的話,可以說了。
沈浪睜著眼睛看著他,曾幾何時,他們兩人之間,可以這般親近了?
韋清拿出了那半片銀鎖:“皇娘臨逝之前有話,她希望我們兄弟,可以相親相愛!”
這是金良玉的意思,他不能違背。
她不是他的親娘,但卻是他的養母,比起親娘,還要更為親近的存在。
沈浪抽了抽嘴,無視那半片銀鎖:“你可以將它藏起來的。”言下之意,我不想認你這個兄弟。
韋清笑了。
他勾起唇角,一雙微眯的桃花眼蕩著誘人的光澤,“皇子殿下,你不認我沒關係,可是,當真不認皇娘麼?”
他抬出金良玉,明顯篤定了他不能違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