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可以殺他,可他不能這樣子冤枉他!
“王爺,王爺!”
兩旁的百姓淚水漣漪,痛哭出聲的下跪送別。
這位皇子可是皇室裏唯一一位風華雙十的皇子。
他經常微服出宮,為百姓申張正義,又為好多人,平反了好多的冤枉,在百姓心中,他就是天神,他就是將來的皇上,卻怎麼可以在今日,就被稀裏糊塗的砍了頭?
“起來!大家都起來!我韋清今日至死,十八年之後,又是一條好漢!”
韋清大聲叫著,因為情緒的激動,他囚在囚車裏的身上,又多了幾條血口,可他恍若未覺。
他的眼睛急切的在人潮人海中搜尋著,搜尋著那道令他念念不忘的身影,祈禱眷老天,她千萬不要來,不要來……
父皇設好了一切陷井,在等著她!
終於,他沒有搜尋到那個身影,一顆高高提起的心放了下來,說不出是失望還是失落。
他既不想她來,卻又想著最後遠遠的看她一眼。
那一道長相並不美,略帶嬰兒肥的身影,不知何時起,已經成了他心裏最美的一道風景。
“讓開,讓開!讓一讓,讓一讓!”
囚車的背後,忽然又一陣騷動。
原本跪了一地的百姓,各自呆呆的站起,看著那緩緩推出的第二輛囚車。
這,不是說隻斬一人嗎?怎麼又來一個?
韋清也覺得奇怪,他用力的扭頭去看,頓時就愣了,“風沁?”
該死的,他怎麼也被抓起來了?
那婉溪呢?他們應該是在一起的,風沁被抓,婉溪也被抓了嗎?
一瞬間,韋清慌得不行。
而相比於韋清,風沁的待遇算是好了很多,他一身白衣潔淨不染塵,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之外,渾身上下沒一個血點。
乍一看,不像是來赴刑場,倒像是來旅遊的。而且那囚車裏,也沒有什麼鐵鉤倒刺之類的東西,平平整整的,極是幹淨。
韋清眼睛一閃,努力的扭頭去問:“她呢?”
風沁抬頭,唇角掛著淡淡的笑:“天高雲寡,否極泰來。她自有她的去處,清王爺,更不必惦記了吧?”
韋清:“……”
真想罵人啊!
都死到臨頭了,還這麼裝!說句實話會死嗎?啊呸!或者會死,但早死晚死不都一樣?
韋清磨著牙,氣狠狠的轉回腦袋,心裏忽然就七上八上的,十分不安。
那丫頭,也不知道會不會犯傻。
風沁見他生了氣,唇角的笑意便更濃了。
又一個……情根深種的人。
隻可惜,那個笨笨傻傻的丫頭,會不會知道這些呢?
被這麼多人喜歡著,惦記著,也不知是她的福,還是她的禍。
閉了眼,他輕輕笑著,想著那個精靈跳脫的女孩子,忽又感覺到什麼,他睜開眼,正對上了一對含淚的眸子。
“溪……”
他呆呆的看著她,輕輕的一聲低喚,又急道:“你怎麼會來?快走!”
這裏,不該是她來的地方!
“不!我不走!我要救你出去,我一定要救你出去!”
人潮中,婉溪的眼睛紅紅的,她戴著一頂半透明的帷帽,跟著他的囚車,不停的在跑動,手心裏滑出一個東西,快速的塞給他:“先拿著,一會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