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好氣的摸向腰間,在觸到空蕩蕩的腰包時,他臉色更顯難看。
先前與婉溪重逢的喜悅,霎時間不翼而飛。
“風沁呢?”
他問,聲音異常低沉,“在官兵到來之前,他說去找你了,你們兩個沒有遇到嗎?”
雖說是大難臨頭各自飛,但風沁如果真的在這個關頭舍下他們跑路了,他這心裏,總也會有恨的。
不管如何,他是母親的弟弟,是他的舅舅。
“他走了。是我的錯。”
婉溪搖搖頭,有些傷感,“也不知道,他身上的蠱會不會有麻煩。”
當時的情況,很混亂。
她雖然沒有過多的指責他,但她那樣的眼神看著他,風沁的脾性又是那麼的驕傲,他怎麼可以受得了?
她果然還是做得過分了一些。
“沒事的,走就走了吧,至少,還有個希望。”
沈浪摸摸她的頭,聲音低柔的安慰著她,話一轉,又緊張的道,“溪溪,對不起。那件事,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剛開始的時候,我承認,我是存在著利用你的心思,因為你是韋鈺的奶娘,或者對我將來救出母親有一定的作用,可是後來,我真的沒有這個心思了。我,我是真的喜歡你,我……”
他語無倫次的解釋,終於淹沒在婉溪主動落下的熱吻中。那樣的急切,那樣的纏綿,那樣的感恩,那樣的無法放手。
沈浪一顆高高吊起的心,終於便落了下來。
終於……不知過了多久,婉溪感覺整個人都已經飄了起來,不知今昔是何年。昏昏沉沉的一睜眼,才發現,屋外的陽光已經到了黃昏。
頓時,臉蛋一陣紅通通的燒。
“沈浪!”
她低低一聲叫,不似是發怒,倒更似撒嬌使嗔。
“丫頭,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沈浪神清氣爽,像是吃了大補藥一般的全身上下的舒暢。他臂彎裏躺著快要婉溪小女人,眉眼著盛著暖暖的柔情。
有些愛,不是說出來的,而是做出來的。
“你去死!”
婉溪拍開他,掙紮著起身,顫顫的雙腿站了幾次,愣是沒站起來。
嗚!
她這還真是上了賊船了,她可不可以反悔再跳下來呢?
“嗬嗬!不死,死了就沒辦法再愛你了。”
沈浪賴皮的側起身子看著她。
“沈浪,你……”
婉溪感覺很溫暖。
她嗔怪的瞪他一眼,愉悅的心情飛揚起來,攪動著剛剛才平靜的一湖春水,再度泛起了漣漪。
“丫頭,你很美。”
沈浪吞咽著喉結,有點把持不住的意思。
當一杯美酒放在你的麵前,你不去動它,不知它有多美味,可一旦品嚐之後,再想放棄,那就難了。
婉溪正當如此。
她已經是他杯裏的酒,永遠難棄,也永遠,不會放棄。
翌日天亮,還沒等睡飽,婉溪忽然便醒了過來。
微亮的晨曦透過窗子照進來,已經是第三天的早上了。
今天,韋清問斬,金良玉監斬。
沈浪站在窗前,任憑那清早的晨曦攏攏的照在他身上,發散著一種迷離的美。
婉溪摸了摸身邊,被褥涼得徹底,也不知,他在窗前站了有多久。
“沈浪。”
她心下一軟,輕輕的叫了一聲。
她應該,是不想韋清死的,對吧?到底也曾是他的替身,替他擋了那麼多的災難。若不是韋清,現在被韋皓將要問斬的那個人,就是他沈浪。
“嗯,你醒了?睡得好嗎?”
聽得她的叫聲,沈浪身子一轉,返身走回來,滿是血絲的眼底,證明著他這一夜,果真沒有合過眼。
“我很好,可是你,怎麼也不休息一下?”
婉溪心疼的摸著他的臉,他看似嘻笑怒罵,玩世不恭,可他的心裏,應該也是很沉重的吧?
沈浪搖頭,“我沒事。對了,你是怎麼將我救出來?還找了這麼一個地方暫時棲身?”
昨日官兵包圍那間民房時,他記得自己失血過多,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了,婉溪一個小小女子,再有手段,也不可能將他完好無損的救出去。
“不是我,是他們突然撤走了。”
說起這事,婉溪也有些納悶,“當時,我好不容易才將那個蜂巢拿下來,還沒有往外扔呢,就見一個太監騎馬過來說發現叛黨了,然後,所有的官兵忽呼呼就撤了,於是,我就趁機進去把你拖走了,又找了這麼一處沒人住的破宅子,然後……”
想到這裏,她狠狠的瞪他一眼,又忍不住的伸手摸摸臉,牙疼得緊,“早知會這樣,我幹嘛要去捅那馬蜂窩,還被蜇得好慘。”
委屈啊,她真心委屈啊,白挨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