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賺了兩錠銀子,又確定了這兄妹倆不是什麼匪人,老板的態度,自然是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那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既如此,那便多謝了。”
風沁溫潤作答,言談舉止之間,將貴府公子的文雅氣度,頓時表露無遺,以至於,這老板就更加不會懷疑什麼了。
果然是大家出來的公子小姐,就是與常人不同,隻是可憐,老天不長眼,怎麼就被那些壞人給惦記上了?
老板心裏腹誹著,嘮嘮叨叨的又說了一些什麼,終於出了門去,風沁的耳邊安靜了,同時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這老板,也未免太熱情了些。
轉過頭,拿了盆,洗了涼水帕子放在婉溪的額頭,她剛剛定是被嚇得不輕,那般腦漿迸裂的場麵,便是個大男人見了,也會嚇得腿軟,何況她這個小女子?
心下想著,風沁的唇角噙了柔柔的笑。
窗門“咯吱”一響,沈浪俊美迷人的臉映入了眼底,風沁收了笑意,風淡雲輕的抬眼道:“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沈浪眉心一壓,哼著聲道:“我走了是我的事,再回來也是我的事,跟你有關嗎?”
他看這個風沁,是越來越不順眼。
雖然他們之間關係不錯,但是……自己兄弟的女人,也沒這麼個搶法吧?
風沁笑笑,眼裏有著了然,“酒樓的事,是你做的吧?”
那一個死人,不止嚇倒了別人,更是嚇倒了這個看似膽大包天,實則膽子極小的婉溪小奶娘。
“是我做的!他們該死!”
沈浪坦然承認,“既有勇氣來盯梢,就要有猝死的準備!”
他眸光寒厲,難得生怒。
風沁搖頭,“他們真是死得冤,就這麼成了你了出氣筒。”雖然外麵看來隻死了一個人,但是以沈浪的手段,那幾個負責盯梢的人,估計全死了。
想著,又同情的歎一口氣,看向仍舊昏迷不醒的婉溪小奶娘,沈浪這是得了她的氣,然後沒地兒發泄,直接撒到別人身上了。但沒想到的是,婉溪也跟著遭了殃。
這也算是,錯有錯招?
風沁忽又靈光一閃:“你是故意嚇她?”他剛才看到街角處閃過的那個人影,像他。
“你說呢?”
沈浪吊兒郎當,風沁無語的壓了壓眉角,“你最好別讓她知道!”
殺了人,故意丟到她的麵前,這丫頭要是知道了,估計會直接抄把板斧,追著沈浪與他拚命。
沈浪聳了聳肩,笑得無無良:“隻要你不說,我不說,她又怎會知道?”
除非,這小子去告密!
風沁:“……”
他就知道,沈浪這混蛋,絕對要拖他下水!
天將黑透的時候,婉溪醒了過來,沈浪第一時間上去慰問,婉溪的臉色慘白慘白的,看到他,就像見到鬼一樣,放聲尖叫著:“你別過來!你,你滾!滾!”
她一看到他,就想到那一幕腦漿迸裂的場麵,紅的,白的,糊成一團。
她害怕,驚恐,惡心,厭惡。
換句話說,她看到他就想吐!
這完全的變成了心理疾病了。
當然了,沈浪壓根不會想到這裏,他隻是一臉擔憂的看著她,“婉溪,你怎麼樣了?感覺好些了嗎?”
婉溪眼睛瞪著他,像仇人一樣的仇恨著他:“滾!我不要與殺人凶手在一起!”
她叫著,惡狠狠的趕著他,沈浪頓時滿臉黑線,想碰她又不敢,隻好求救似的看向一邊玉樹臨風的風沁,道:“這,她怎麼回事?”
風沁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大概,你嚇著她了吧!”
這個嚇,並不是“嚇”本身的意思。風沁說得含蓄,沈浪也自然明白。
他臉色一變,扯了風沁到一邊,壓低聲音的問:“你告訴她了?”
“沒有!她是潛意識裏,對你產生了抵觸之感。”風沁的聲音溫溫涼涼,聽上去還有一種風淡雲輕的感覺,沈浪卻是臉色難看的瞪了他一眼,“你這是幸災樂禍!”
風沁搖頭,“沒有,我隻是很客觀的告訴你這個事實。”
表情很誠實,眼神更真摯,沈浪不信:“是你的把戲,還是她的把戲?”
抵觸之感?
騙人!
風沁默然:“你信也罷,不信也罷,總之,她現在不能看見你。”
言下之意,你有多遠滾多遠。
沈浪頓時怒急:“風沁!你別以為你是我……”衝口而出的話語,又在他清涼的目光注視下,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風沁淡淡的道:“沈浪,禍出口出,你該知道,有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