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嗬!小奶娘,你厲害了嘛!你敢動手殺人?”
韋清好笑,上上下下打量著她,目光璀璨而又隱著未知的探尋。
婉溪佯做不知,淡定的起身,恭送兩人:“清王爺,小皇子,這天色將晚,兩位如果無事,就及早離去吧!”
韋清:“……”
韋鈺:“……”
敢情他倆這大老遠的冒雨前來,就是為了讓她過一把過河拆橋的癮?
韋鈺當即就不幹了:“奶娘!你壞!你說了要陪鈺鈺睡一個月,為嘛來了就趕人?不管不管!我不走,就不走!趕也不走!”
小皇子若耍賴,便是連韋皓都頭疼,可婉溪不包括在其內。
她素眉一擰,不客氣的拍他一記:“小小孩子,成天就知道睡,容易變老的知道不?”
一伸手,將一旁明顯看戲的韋清也拽著丟了出去:“你們,哪來的哪回,這裏不招待兩位!”
“砰”的門一關,連同他倆剛剛換下的濕衣一起,毫不客氣的扔了出去:“把你們身上穿的,換下來!”
風沁的衣服,不能讓他們穿著離開。
韋清,韋鈺,再次渾身濕透,二次變身為落湯雞。
心中同時哀嚎,這到底,是哪裏招惹了這位姑奶奶?
房門關起,婉溪擰起的眉色,漸漸變得冷凝。
她轉身,衝著窗子的一邊,清水般透亮的眸子驟然一眯:“既然來了,又何必窩著?出來吧!”
桌上的茶已涼,她坐到桌前,斟了兩杯涼茶。
一杯給自己,一杯給他。
雨聲漸大,砸在屋外地方,叮叮當當,好像下起了雹子。
婉溪想,這真是一個意外的午後。
“還不出來嗎?屋外雨大,也不怕鑿死了你?!”
她再度出聲,冷凝的眸光,已經變得淡然,與可怕。
她討厭被打擾,無論是善意,還是惡意!
這般藏頭露麵的不出聲,感覺像是被毒蛇盯上一般,令她輾轉難眠。
“悅兒……”
低低的歎息,從窗子處響起。
她後背一緊,緊緊攥起的手中,扣著一把跟對付月冷殤一般的白色粉末。
準備隨時應付任何的突發事件。
“悅兒,是我!”
涼風撲窗而進,那人披著一件大大的黑色鬥篷,從窗子外翻身而入。
婉溪慢慢回頭,目光冷冷的看過:“你是誰?”
上一次,也是這個人,夜入自己的房間,這一次,他又來?
“悅兒,爹爹吩咐的事,你全然忘了不成?隻管守在這雲樓享福,國恨家仇,你不報了嗎?”
略顯沙啞的聲音,蘊著一絲極淡的低怒。
似乎……她所作的一切,他都知道?
婉溪擰眉,難道,這個人,也是朔月的人嗎?
心下一動,她試探著問:“你是……爹爹?”
那人點點頭:“是!我是你爹!”
婉溪:“……”
我還是你娘呢!
深吸一口氣,擠了笑:“可是,你不讓我看,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
端起茶,她輕輕的抿了一口。
好涼啊!
暴雨的天,有種涼入骨髓的舒服。
卻是讓她心裏的迷團,越發舒服得亂成了一地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