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溪進了雲樓,風沁已經侯了她有一些時間。
一身乳白色的中衣,布料極好,卻是懶洋洋的裹在他的身上,憑白了便添了一絲暖昧的風情。
他額間的發線垂了一些下來,散亂的披在肩頭,臉色微白,唇角如嫣,看起來倒是比女子還要更嬌美三分。
“怎麼還沒休息?”
婉溪上前,到桌邊倒了一杯涼茶,一飲而盡。
這一天跟著沈浪出去,著實是開了眼界了。
卻也著實將她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
且不說那會沈浪真要殺她,單是後來的事情,她便差點招架不住。
難道,他是真的對她動了心?還是故意的在抱著什麼目的接近她?
婉溪沉了眸,她心裏當真是想不透。
“溪。”
風沁婉爾,一雙星眸微微半眯的看著她,說不出的風華絕代。
“嗯,你身子不好早些休息吧。”
婉溪轉過身,看著他,指間的茶盞來回不停的轉動著,將他眼底那偶爾露出的濃濃情竟,恰巧的閃了過去。
風沁自不提醒,他輕輕啟唇,微微吐道:“我在等你。”
僅僅四個字,卻道出了他所有的一切心聲。
婉溪手一顫,茶杯“啪”的一聲掉地下,風沁歎了口氣:“最後一個了。”
什麼?
婉溪愣了一下,忽然便有些慌:“那個,沒事。我明天再去買一些回來!”
風沁是有潔癖的。
他的茶杯……滿桌子就倆啊,昨天好像才剛剛爛了一個,今天這個也碎了,婉溪頓時便覺得很頭疼。
她很有種遁地的衝動!
啊啊啊啊啊!
妞啊,你到底是神醫嗎?是神醫嗎?
你這明明就是來糟蹋東西的!
“嗬!無防!隻要有溪在,便是不用茶杯又如何?”
嘴對嘴的照樣能喂。
風沁悶騷的將這句話憋在心裏,維持著他一慣的淡然如水的君子風度。
婉溪心中的愧疚就更深,“這個,真不行的。我,我現在就去拿幾個杯子過來!”
從這後山到皇宮,也不過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現在趕過去,再趕回來,天色應該還不會太晚。
“不用,這天都黑了,明天如何?”
風沁起了半截身子,幽幽的看著他,臉色更加白了幾分,“溪,若是你一會不在,我……我要再次毒發,該要找誰?”
話落,他伸手捂著胸口,臉色似乎越來越白。
婉溪慌了,急忙跑過去,小心的扶著他:“風沁,你……你別動別動!千萬別動!我不走了,我守著你。你可千萬要沒事啊!”
天哪!
地哪!
雖然她的血很寶貴,堪比靈丹妙藥,國寶熊貓……但是,也不能這麼無限度的求啊!
他要天天毒發,她就得天天喂血……那她豈不是用不了三天,就得變人幹?
越想越害怕,臉色黑黑的凝了一大綹。
風沁捂著胸口的手慢慢挪開,喘著氣的道:“沒,沒事。現在還好!”
垂眸,看不見的眼底,攏起一抹極淺的明芒。
隻要有她,他又何愁這條命?